祝佳期聽到之後睜大了眼睛,什麼情況?他之前約了幾次邵聞鐘,邵聞鐘愛答不理的,現在怎麼了?
邵聞鐘手搭在方向盤上:“手錶、平安符、吃飯,你答應的都要還。”他字典裡沒有“怕”這個字,直到那天插播的新聞,他才明白什麼叫做由愛生怖。以前覺得遠遠地看著、各自安好就是圓滿,可那晚把人帶到酒店的沖動過後,盡管什麼都沒做,但已經不一樣了。
他們有了交集,他再也做不到隔岸觀火、隔靴搔癢了。
祝佳期手放在車門上,他拉開車門:“那個,這個事兒可以回來再說。”
幸福來得有點太突然,他頭腦有一些發暈,他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邵聞鐘說要追他,他需要時間考慮後面的事情,比如如何面對邵叔叔。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嗯。”邵聞鐘知道祝佳期在擔憂什麼,從祝家來看他就看得出來,祝佳期絕不是一個走一步看一步的人。
祝佳期關上門,邵聞鐘下車把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來,問道:“明天週末,一起吃個飯嗎?”
“有空的話我微信找你。”
邵聞鐘沒非得要祝佳期答複他,幫祝佳期把行李推到門口就走了。
祝佳期換鞋的時候,文麗冷不丁問道:“不是坐地鐵回來的?”
祝佳期點了點頭:“邵聞鐘送的。”
文麗繼續道:“文慧前幾天突然加我微信,說要讓我幫她看看論文。”文慧,是康文慧,邵聞鐘的母親,軍工領域的博導。
祝佳期動作一頓,邵聞鐘沒說這個事情,但康文慧這麼做肯定不僅僅是看看論文,他換好鞋,把鞋放進鞋櫃,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跟我說小邵突然跑回去說他要和你談戀愛。”文麗緊接著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結束了這段對話,“國強,吃飯了。”
飯桌上祝國強和文麗都沒提地震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也不算什麼,倒是斷斷續續說了些邵聞鐘回家的事情,文麗說,邵聞鐘在家跪了一天,康文慧從實驗室趕回去才起來,說的時候她看了看祝佳期的臉色。
祝佳期沒什麼可掩飾的,本來他最擔心的就是邵正華那裡,邵聞鐘這麼做就一個人扛了,他也沒什麼顧慮,他看向他父母:“爸媽,他沒跟我說,我去給他打個電話。”
“坐下,”祝國強說道,“先吃完飯。”
祝佳期坐下,文麗看向祝國強:“文慧跟我說,小邵指著你兒子的照片說,如果我死了殘了找個地方自己死掉,活著——我想正大光明地見他。”文麗頓了一下,“其實小邵人也不錯,而且知根知底的,國強,你說是吧?”
祝國強喝了口湯:“我也沒說不同意。”
文麗看向祝佳期,意思是幫你到這兒了。祝佳期舉起杯:“爸媽,深明大義,我敬爸媽一杯。”
祝國強看他,舉了舉水杯,喝了一口:“醜話說前面,你們兩在一起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還有邵家和咱家,做什麼決定別那麼莽撞。”
“我知道了爸。”祝佳期心想,他們兩個明明邵聞鐘才是那個變來變去的吧?哦不,那個一夜情也算的話,自己也差不多。
祝佳期陪祝國強刷了碗,進屋給邵聞鐘打了微信電話,邵聞鐘沒接,祝佳期心想,不應該啊,還沒到睡覺的時間,而且邵聞鐘就算不在家,晚上的電話也蠻好打通的。
他打了兩個,邵聞鐘都沒接,他放下手機去洗漱,回來看邵聞鐘給他發了簡訊:出個任務,早點休息。
應該是沒網,不知道祝佳期打了網路電話,選擇了古老的簡訊進行傳訊。祝佳期看著這八個字,看了好幾遍,心想,邵聞鐘怎麼突然想通的,前腳說著自己的事情和別人無關,後腳在家裡罰跪,他…還挺心疼的。
但邵聞鐘這麼處理是對的,邵正華不可能對祝佳期做這種事情,礙於祝佳期在場,邵正華也不可能這麼對邵聞鐘,所以那口氣發不出來憋在心裡或多或少會疏遠父子關系。
祝佳期回想了一下邵聞鐘今天的所作所為,忽然想到自己喝的半杯奶茶還放在邵聞鐘車上,他揉了揉頭,心想,睡懵了也不知道邵聞鐘扔沒扔,不會回來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