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指望過任何人，同心蠱太危險，我是不會同意用的。不管是誰都不行。”林雲染說得很堅決。
她這條命，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
能救則救，不能救，她就好好度過最後的這段時光。
說不定她醒來，會回到那個屬於她的地方。
這裡發生的一切會成為她的記憶。
但更有可能，她會徹底消失不見。
“尹長楓那裡如何了？”林雲染不想再提同心蠱的事。
“怎麼突然說起他了？”龍昭華對這個罪魁禍首深惡痛絕，連提都不想提。
“自然是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死，我好去湊個熱鬧。我現在努力活著，就是不希望死在他前頭。”林雲染的嘴角難得有了一抹笑意。
但龍昭華看著那笑意，卻只覺得心酸。
“聽柳河說，祁王拿了假的兵符給他，他以為自己得到了祁王的兵權，已經準備逼宮了。”龍昭華回答。
林雲染只恨自己看不到。
若是能看到，她必定要去好好嘲諷尹長楓一番。
“怎麼你對祁王，也有些不一般？”龍昭華看到她臉上的笑意，又忍不住吃味了。
“當然了。若不是他，怎麼會有我？”林雲染都不知道他吃的哪門子飛醋。
“怎麼，他才是你爹？”龍昭華一句話，讓一旁的燦燦差點摔了手上的藥碗。
還好她及時站穩了。
“你在想什麼呢？當初是他救了我娘，我娘才得以離開西周。所以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林雲染聞到了藥味，轉頭“看向”燦燦，“藥煎好了？”
“這是神醫剛剛送來的藥，說姑娘喝了，眼睛興許就能看到了。”燦燦往前幾步，將藥放到桌上，正想要去扶人過來，轉頭卻發現林雲染消失了。
而後，龍昭華從房間裡出來，將藥碗端著，對她說道：“這裡交給我就是了。你去忙別的吧。”
“那奴婢可真走了。”燦燦看了房間一眼，確定林雲染沒有發脾氣，離開了院子。
龍昭華端著藥進去，還沒開口，就聽林雲染問道：“你把燦燦打發走了？”
“你這是順風耳吧？離得這麼遠居然能聽到。”
他將藥碗放到桌上，將凳子往前推了推，幾乎和林雲染擠在一起坐了。
林雲染眉心一皺，“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喝就是。”
“不行。神醫說了，這藥得一點點喝才最有效用。我來餵你。”
反正神醫未央不在這裡，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她當真這麼說？”林雲染自然不信了，神醫未央若是當真吩咐了，燦燦怎麼不說？
“是啊，這還是燦燦告訴我的。我不過是聽她的話而已。”龍昭華現在說謊都不用擔心會被拆穿了。
從前林雲染能一眼就看穿，現在她看不到了。
再說，藥碗在他這裡，只此一碗藥，裡頭興許有什麼難得的藥材，短時間裡很難再熬出第二碗來。
林雲染就算是不願意，也得喝。
“神醫送藥過來就走了，這藥就這麼一碗。”龍昭華提醒她，“你若是怕苦，我可以換一種方式餵你，保證你一點都不覺得苦。”
她正要開口，就感覺到嘴唇上一片溫熱，而後，苦澀的藥汁被喂到了她嘴裡。
“你……”藥還沒嚥下去，林雲染就將龍昭華推開了，“不要臉！”
“你可千萬不要吐出來，這藥若是少了一口，恐怕都不會有效果！”
龍昭華見她想要將藥吐出來，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