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的嗎?我們兩個人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現在還是我利用你的階段,後面……自然會有你利用我的時候。”阿川再次將宮裝往她面前推了推。
“殺人於我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你可能保證我為你殺了祁王之後,能全身而退?”
“當然了。這一點你儘管放心就是了。一切我都安排好了。”阿川說得信誓旦旦。
想到他以後還有不少能利用到自己的地方,林雲染姑且相信了他。
當晚,她就被送到了西周的皇宮,住到了儲秀宮裡。
那裡全都是要參加選秀的宮女,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只盼著在皇宮之中能遇到皇上,得到他的青睞,可以成為妃嬪。
阿川給的畫像,林雲染只看了一眼就嫌棄地放到了一旁。
那畫像簡直和她在雲鶴城門上的畫像有得一拼。
就只能看出一個大致的輪廓,五官簡直是不忍直視。
“她是不是不想入後宮,沒有給畫師塞錢。所以才被畫成了這樣?”林雲染對阿川說了一句。
“祁王已經為她打點好了一切。明天她就會和皇上在吉祥宮裡相遇。”阿川已經打聽好了訊息。
“太后重病,她作為秀女,出現在吉祥宮裡怕是不太妥當吧?”林雲染怎麼說都在龍轅王朝的皇宮裡待過些日子,這些規矩還是懂的。
“若是有正當的理由,不就順理成章了?”阿川回答。
“正當的理由?她會醫術?”
太醫都搞不定的病,一個小小的秀女醫好了,十有八九會被懷疑。
只要皇上不是傻子,都會懷疑她這個秀女來路不明。
“當然不是這樣了。你明天去看不就知道了?”阿川給林雲染留了個懸念。
林雲染此刻正坐在儲秀宮裡,盯著晴雪所住的房間。
裡頭還亮著燈,燈光中人影不停地晃動,似乎是在踱步。
看來,她這一夜註定是無眠了。
“蕊月,你怎麼還在外頭?”
林雲染差點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叫她。
“就來!”她回了一聲,轉身回到房間裡。
一進去就發現,她的床鋪是溼的,還有一股子異味。
房間裡的幾個秀女都用嘲諷的眼光看著她。
“自己幾斤幾兩難道不知道嗎?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就是。花了那麼多銀子買通皇上身邊的劉公公,到御花園裡去見了皇上一面。結果呢?皇上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你!”
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是些尖酸刻薄的話。
反正說的也不是她,林雲染自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待到那些人說累了,她就找了兩張椅子,拼到牆角,躺了上去。
“今天蕊月是怎麼了?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要是換做以前,早就該發火了!”
“還不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會成功了?一千兩銀子都扔出去了,她身上哪裡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讓她買第二次機會?她這是認命了!”
這宮裡的椅子躺著都比外面舒服,林雲染任由那些人嘀嘀咕咕。自己安安心心睡了過去。
結果她成了這房間裡唯一睡著的人。
秀女比不上後宮中的妃子,住的都是大通鋪。
蕊月的床鋪在最中間,被潑了髒水之後,那異樣的味道飄散出來,一直在那幾個人鼻尖迴盪,根本就沒法睡著。
反倒是林雲染,挑了最不可能會被那個味道波及到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林雲染才起來,就聽到了外面熱鬧的動靜。
她房間裡的那幾個秀女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這會兒都跟死豬一樣,根本就聽不到外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