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婉茹，還真是有幾分相似。”老人枯槁的手指從她的臉上撫過，眼中頃刻間就有了淚光。
這是林雲染第二次聽到有人叫林夫人的名字。
婉茹。
這兩個字聽著格外悅耳。
“我來這裡，就是想知道，我孃的事。”既然她說起“婉茹”兩個字，看向她的眼神還這般悲傷，那就說明，她對林夫人的事很瞭解。
老人的神情一下緊張起來，“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林雲染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我知道了她的身世。”
“那個刺青，並非出自西周皇室御用的刺青師，他們是不會認的。”老人嘆了口氣。
“他們會不會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何她要在我身上留下刺青？”林雲染眼神落寞地垂下頭。
“關於你孃的過去，你不知道是最好的。那並非是什麼好事。”老人抓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林雲染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看來，她猜得沒有錯，林夫人當初會離開是有隱情的。
“可是……如今我已經被西周的人盯上了。”林雲染故意往外面看了一眼。
老人的目光雖沒有那般銳利，但也看到了不遠處的那隊人馬。
她的臉色登時一變。
“你……你怎麼把人招惹到這裡了？”
“不用擔心，我這裡還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林雲染安慰了一句。
但老人的臉色卻變得更難看了，“桑家的秘籍，果然在你手上？”
“的確在我手上，不過是在這裡。”林雲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所以你不用擔心它會落入別人手中。”
老人一怔，根本沒想到自己從林雲染這裡得到的會是這樣的回答。
“既然秘籍在你手裡，想必你也該猜到一點端倪了吧？你娘當初之所以會離開西周，就是因為有人發現了她的秘密。她原本是西周的公主，但她和她母妃的身份被發現了之後……”
說到這些往事，老人鞋不由得潸然淚下，許久才平靜了情緒，“她的母妃被西周人所殺，她帶著秘籍逃離了西周，回到了這裡。我們當初以為，將秘籍交給她的母妃是最為安全的，哪知道……”
桑家人原本覺得，林夫人的母妃藉助一個假身份得以入宮且得寵，將秘籍給她是最為安全的。
可誰能想到，她的身份最終還是被發現了。
而在知道秘籍就在她手中之後，西周人更是對她沒有絲毫善待，恨不得她能儘快將秘籍吐出來。
可在那之前，她已經想辦法讓林夫人離開皇宮，帶著秘籍回到了這裡。
林雲染並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但聽到老人這麼說，還是很驚訝。
她沒想到，林夫人會離開西周，是因為桑家的秘籍。
所以她身上的印記，並非是為了讓她知道她是西周皇族的人，而是想要讓她知道她還有這麼一段仇恨。
林夫人心中應該時常恨的吧？
恨她父皇的無情，不管有多少寵愛，在桑家的秘籍前都化為了烏有。
她必然是想等到林雲染長大了一些以後，將這件事告訴她，可她都沒有能等到那麼一天。
“既然是這樣，我就更應該回去了。”林雲染冷冷一笑，“我娘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我記住這仇恨，讓我有朝一日能為她報仇，我又怎麼能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