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教你一下好了。”林雲染拽著他坐到身邊,手把手教他如何取火。
不遠處,三十來個人面面相覷地看著這兩個席地而坐的人,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家主子會做出這樣的事。
原本比釣魚就已經很掉身價了,這會兒居然和林雲染坐在一起生火?
林雲染將手中的那根樹枝扔到了一邊,沒有再教他的意思,而是將洗乾淨的魚串起來,放在了火堆上。
沒一會兒,香味就飄散開來。
“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香料。”林雲染起身,向著後面的山頭走去。
她可不喜歡吃沒什麼味道的東西,她希望自己運氣好一點,能找到能用的香料。
轉了好幾圈,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居然發現了一棵鹽膚木!
她小心翼翼地將鹽膚木果子摘下來,用衣服兜著,往回走去。
阿川一直都跟在她身後,見她摘了這果子,趕緊湊上去問了一句。
“這叫鹽膚木,上面這層白霜有鹹味,可以吃。我怕魚肉太淡了,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人吃不下。”林雲染小心翼翼兜著果子,生怕上面的鹽霜被她不小心抖掉了。
“是我們吃不下,還是你吃不下?若是我說一句,他們就算不想吃也得吃。倒是你……”說到這裡,阿川突然沒了話。
林雲染最討厭人說話說一半了,“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一點都不像是個大小姐。你怎麼會懂得這麼多?”
知道用什麼魚餌能釣魚,能自制魚竿,能生火,甚至還知道這樹上的果子有鹹味。
就算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都很難知道這些。
“這不過是想要活下去必須擁有的技能而已。你可知道什麼叫居安思危?”林雲染敷衍地說完,向著火堆走了過去。
之前的匕首,她已經清洗乾淨,還用火烤過消過毒了。
不過她並沒有還給阿川,而是用來刮鹽膚木果子上的白霜,將白霜收集起來,均勻地撒在烤魚上。
天色一點點晚了下來,林雲染不由想到一個問題:今晚睡哪兒?
這周圍似乎沒有山洞,要找山洞怕是要走很遠,還不如待在原地。
但若是呆在原地,就只能睡在馬車裡了。
阿川……應該不會和她呆在同一個馬車裡吧?
“在想什麼?”阿川看到她撒白霜的動作停了下來,不由問了一句。
“沒什麼。”反正她白天已經睡夠了,大不了今晚不睡,明天在路上再補就是了。
不過,就算她和阿川同在一輛馬車裡入眠,也不會發生什麼吧?
他對她根本就不會有別的心思。
林雲染將手中的白霜撒完,拍了拍手,又等了一小會兒,才將烤好的那幾條魚拿起來,遞給阿川,“給你。”
“先給我吃?”阿川看著她遞過來的魚,並沒有接。
“怎麼,怕鹽膚木的果子有毒,我想先害了你們,然後離開這裡?”林雲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當然不是。若是我懷疑你,哪裡還會讓你這麼做?”阿川方才分明看到她嘗過那白霜,還被鹹得皺了眉頭。
若真是有毒,她哪裡還會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