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萍宛遭雷擊，渾身一僵，瓷瓶沒有拿穩，滾落到地上，裡面的液體流出來，腐蝕了地面，湧起一片白煙。
“皇……皇上，你怎麼在這裡？”甄萍心中也不是沒有懷疑，落塵那麼攔著她，最後卻讓她進來了，還給她指路，的確有幾分蹊蹺。
可那一點蹊蹺卻比不上她心裡的急切，要是那幾個人不死，她可就完了。
都說百密一疏，她早就該動手殺了那幾個人，毀屍滅跡，不給自己留禍患。
卻偏偏算漏了一個凌霄！
“朕若是不在這裡，他們豈不是都已經死在了你手上？”
龍昭華的臉色黑的可怕。
看來，她將那些人安插到他身邊，當真是為了瞭解他的一舉一動。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奴婢聽不明白。”甄萍只有裝傻。
“你帶著一瓶毒藥，難道不是來殺人滅口的？”龍昭華看著地上的瓷瓶，還有被腐蝕的地板，冷聲說道。
“奴婢……奴婢聽說是他們殺了凌天墨，就想來問問看，到底是誰讓他們動的手。奴婢不過是想要為皇上分憂。”
甄萍只得編出一個新理由來。
龍昭華看到甄萍的眼珠不停地轉，知道她必然是在想什麼主意。
她居然是一個這般有心機的人？
是因為他將甄萍當成母妃的救命恩人，對她太過寬容了。
“你若是想為朕分“奴婢畢竟只是宮女，若是做事太過高調，怕是會惹來麻煩。”甄萍倒是會說話，這一句說出來，倒是顯得她委屈了。
“你倒是知道，你不過是一個宮女。”龍昭華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奴婢知錯了。”甄萍跪在地上，眼裡滿是淚光，“還請皇上責罰。”
她說著，故意將袖子拉開一截，露出了手上的傷痕。
那是她為了救淑妃，為淑妃擋刀留下的其中一道傷痕，她身上還有好幾道傷，都是那時候留下的。
果然，龍昭華的眼睛眯了眯。
“奴婢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為了皇上。皇上仁慈，不願意斬草除根。所以就只能是奴婢來做了。”
她那泫然欲泣的樣子，加上她那委屈的神色，還有為了他不顧一切的決絕。
“朕不動他，就是相信他，你卻擅自動手，假借朕的名義讓暗衛暗殺他，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名？”
甄萍的心顫了又顫，覺得自己今天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奴婢這麼做，都是為了皇上。倘若有朝一日，他東山再起，和林雲染裡應外合，這江山豈不是要送到他手上？奴婢不覺得自己錯了，但若是皇上要罰，奴婢甘願認罰！”
這一字一句，說得這般鏗鏘有力，彷彿她當真是那麼想的一般。
一旁的落塵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你笑什麼？”甄萍被他的笑聲嚇到，抬頭質問了一句。
“我笑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說謊。”落塵一臉冷然，“難道你真的以為，皇上什麼都不知道嗎？你讓人藏在凌王府的證據，如今，都在你的房間裡放著吧？”
“你胡說什麼？”甄萍下意識地反駁，但冷汗卻沿著臉頰一路滑到了下巴，滴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