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凌天墨真的死了，那他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被林雲染原諒了？
“雲染，他的事真的和我無關，你就信我最後一次好不好？”龍昭華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林雲染咳嗽兩聲，緩緩睜開眼睛，她的喉嚨裡一片腥甜，眼前也很模糊，眨了好幾下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她的聲音已經嘶啞到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
“我來接你回去。”龍昭華想要將她抱起來，卻被她一把推開。
“不用，我不會回去了。你說我死了也好，瘋了也罷，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回去了。”林雲染不想看到他。
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雲染，羽靈還在鳳歡宮。”龍昭華柔聲道。
可林雲染卻只是冷笑了一聲，“想用她威脅我？那隻會讓我更恨你。”
龍昭華喉頭一哽，她只是想讓她心軟罷了。
他本想將她帶回宮裡之後，就將一切調查清楚，讓林雲染看到真相。
“凌天墨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嗎？”龍昭華閉上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我倒是想知道，是誰和你說他要造反的，你又是從哪裡找到了證據，又是些什麼樣的證據讓你定了他的罪？要是他真的想要造反，又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你不要忘了，不久之前，我們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時，他手中有我給他的兵權，還有我對他的信任。”
若說機會，凌天墨肯定不止有一次機會。
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那麼做。
“他於危難之中救了我，也相當於救了你，救了龍轅王朝。可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趕盡殺絕。我很想將你的心掏出來看看，它到底是什麼顏色，可以讓你做到這般冷血無情。”
林雲染說著話，又咳嗽了幾聲，嘴角有了殷紅的血跡。
“阿遠就在外面，我讓他來給你看看。”龍昭華不想面對她的質問，想等她冷靜下來再說。
但林雲染卻搖了頭，“不用了。我的身體我清楚。待我離開你，到神醫未央身邊，自然就會好了。”
龍昭華想到她以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裡猶如刀割。
他怎麼可以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懷疑她？
而今這撕裂開的口子，好像怎麼都彌補不了了。
“雲染，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會查清楚，讓你知道誰才是幕後黑手。”龍昭華看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的眼裡找到一絲一毫的信任。
可沒有。
她的眼神那麼空洞，再也沒有他的影子。
“你不如去查檢視，到底是誰在陷害凌天墨。那才是誤會。”林雲染捂著胸口深吸了幾口氣，才將情緒平復下來，“別隻會聽枕邊風了。”
龍昭華臉色一變，“後宮只有你一人，還從未侍寢過。我去何處聽枕邊風？”
“你身邊不是有一個人嗎？”
這次凌天墨的事，或許真的和龍昭華沒有關係，而是甄萍在幕後下黑手。
可那又如何？
要不是因為龍昭華寵著她，她又如何能接觸到暗衛的人？
“你是說萍兒？她不……”龍昭華看到林雲染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