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明知道他在騙我，卻什麼都沒有做？”林雲染取下頭上的簪子，放到茶杯裡，“你給我茶，我可不敢喝。”
追夜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抬頭找落塵求助。
“是殿下一直拖著沒有說出真相，若是當初能將人送走，再也不接回來，這個秘密還能一直被埋藏。如今又能怪得了誰？”
落塵不但沒有一點幫龍昭華說話的意思，反而還落井下石般說了一句。
追夜的臉色變得更差了。
“似乎是有人來看我了。”林雲染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嘴唇微微一揚。
甄萍還真是沉不住氣。
房間裡的兩個人躲到了暗處，門被推開，甄萍徑直走了進來，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林雲染用簪子攪動著茶水，沒有看她。
“姐姐何必和殿下置氣呢？殿下那麼做都是為了我，姐姐若是生氣，打我罵我就好了。”甄萍走到她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林雲染驀地抬眼看過去，眼中都是殺意，“你當真以為我不敢？”
甄萍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
“算我殺了你，龍昭華也奈何不了我。你最好不要惹我。”
她說的是實話。
不殺甄萍是因為她知道，她和龍昭華之間的問題不單單是因為她。
甄萍不敢再說什麼，連白蓮花都不敢裝了，轉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林雲染看著她那狼狽的背影，嗤笑兩聲，將簪子放回到了髮髻之中。
傍晚時分，龍昭華忽然過來了。
“萍兒的臉上起了些疹子，不過太醫已經看過了，說沒有大礙。”龍昭華坐下，開口。
“怎麼？你懷疑我做的。”林雲染笑著問道。
龍昭華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不是你。若是你動的手，她不會只是起疹子。”
林雲染輕哼，龍昭華還算是有點理智在，不算太色迷心竅。
“你不問她為何過來？”林雲染將蜻蜓收回到手心裡，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意。
“她說，她是來勸你的。可你不肯聽。”龍昭華看到她臉上的笑意，心頭卻越發難受了。
“殿下以後還是讓人看著她吧，我這人脾氣不好，怕我一不小心會殺了她。”
龍昭華面上一冷，“若說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和她無關。”
林雲染看著他，眼中的殺意沒有一絲一毫的隱藏，“所以，你最好也離我遠一點。”
不得不說，龍昭華被她眼中的殺氣震懾到了。
“雲染，你當真要這樣？”
林雲染輕笑一聲，“我說了，只要你給我休書，我就會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
“你想和凌天墨一起走，對嗎？”龍昭華陰沉著臉，冷聲問道。
甄萍說得對，當初他的血緩解不了她的痛，或許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愛他。
至少不是出於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