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當真喜歡我？”
這一句問得隨意，但其中有多少真心，只有她自己明白。
“怎麼，你懷疑？”龍昭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儘管不過一瞬，卻被林雲染看在了眼裡。
“殿下可從來都沒有明說過，也未曾做出任何承諾，我當然要懷疑了。”
“恐怕就算是我說過，也承諾過，你依舊會有懷疑吧？”龍昭華很清楚這一點。
她太過聰明，就會因為這聰明給自己帶來煩惱。
若是別的人，他說一句笑話，興許立刻就會相信了。
但林雲染，卻要在心中反覆斟酌許久。
“那是當然。誰讓殿下有求於我？殿下若是真的心疼我，也就不會帶我到離花教去要噬心蠱了。畢竟那噬心蠱養在身體裡，可是分外難受的。七日時間，要怎麼才能撐得過來？”
“我……”龍昭華想解釋，但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是啊，倘若真的心疼一個人，又怎麼會讓她去承受那樣的痛苦整整七日呢？
而且那蠱蟲養出來，還要用在別的人身上。
“我不想讓你去承受這苦。可我這身子，無法養蠱蟲。”龍昭華憋了半天，總算是憋出了一句話。
“是不能，還是不敢？”林雲染深吸了一口氣。
她想要將所有不愉快的情緒都壓下去，想要將所有的雜念統統扔到一邊。
以前的她，做到這一點分外容易。
但如今的她，卻做不到了。
那些雜念纏繞著她，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上盤根錯節。
“如果你有懷疑，我願意養蠱蟲一試。”龍昭華說得格外認真。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千萬不要後悔。”林雲染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自然不會後悔。”龍昭華說著，竟覺得眼前的人，是在向自己要一個承諾。
林雲染避開龍昭華的視線，扯開話題：“還有幾日，才會到離花教，這一路過來，越來越荒涼，要多囤些乾糧才行。不然到時候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找不到。”
“這還能難到你？就算是沒有乾糧，你也能找到東西吃吧？”龍昭華對她的本事絲毫不懷疑。
林雲染卻是給了個白眼，“我能做到，但不代表我樂意。”
明明可以提前做好準備，為什麼非得麻煩她？
就這樣還好意思說喜歡？
林雲染回頭看了一眼山洞裡，裡頭並沒有什麼動靜。
但她還是不放心。
“他今天已經有過殺戮了，雖然只是幾隻兔子，但應該能緩解他的戾氣。”龍昭華倒是沒有她那麼擔心，“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用縛仙繩捆住他就是了。”
林雲染眉頭一皺。
“怎麼，心疼了？”龍昭華冷哼一聲。
“當然心疼了，他可是喊我孃親的人。”林雲染看他這樣子，似乎是有生了醋意，不由得笑了起來，“你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