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染伸手推了仵作一把。
林老夫人的柺杖沒有能打中。
仵作摔在地上，捂著心口，瞪著眼睛，似乎還沒有能回過神來。
“你……你居然要殺人滅口！”仵作往後退了幾步，生怕林老夫人還會再出手。
“我不過是沒有站穩，並不是故意的。”林老夫人早就已經為自己想好了託詞。
要是不是林雲染，她已經把仵作打暈了。
“裴大人，方才你應該看得很清楚。”
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出來林老夫人有多刻意。
裴大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如此看來，這件事還有蹊蹺之處。”
“他們說我殺人，卻帶來了一具被毀了臉的屍首。殺人只需要致命就是，何必要毀了臉呢？而且，那麼多人看著，那殺手如何在給了致命的兩刀之後，還要浪費時間毀臉？這一點，大人沒有懷疑過嗎？”
“這……”他囁嚅了半晌，都沒有能說出半個字來。
“以及，林耀宗身上有一個特徵，這屍首上並沒有。”林雲染抓起屍首的手，指著掌心，“林耀宗手心裡有一顆痣，但是這屍首並沒有。”
“如此說來，這個人當真不是你弟弟林耀宗了？”裴大人只當他們是預設了，“那……這到底是誰？你們為什麼會說這是林耀宗？不光如此，他的死因也有問題。難不成，是你們殺了人，故意嫁禍給林雲染？”
裴大人的智商終於上線了！
“沒有！大人，我們沒有殺人！我們的確看到耀宗出了事，有人說找到了屍體，這人和耀宗的身形相似，我們不過是太過震驚，才會認錯了屍體！耀宗的屍首肯定是她讓人帶走的。”
李氏怎麼都沒有想到，林雲染會有這樣的本事，連他們買通了仵作都沒法定她的罪。
“既然他不是耀宗，那你們說我殺人，就是誣告。不但如此，你們手上還有一具被謀殺的屍首，他……怕不是被你們其中哪個人掐死的吧？”
她都不用這時候就將林耀宗還活著的訊息說出來，就能給他們致命一擊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李氏聽到林雲染這麼說，徹底慌了。
“那你就說說看，這屍體是哪裡來的？”
但她心裡卻很清楚，衙役是找不到人的。
這孩子死於非命，多半是因為他們到處找屍首，才讓歹人對他起了殺心。
他們賣了這屍首，拿到了銀子，自然會走得遠遠的。
怎麼都會銷聲匿跡一段時間。
就算人不是他們動手殺的，卻也因他們而死，這一次他們是沒有辦法躲過這一劫了。
李氏想了許久，都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當時她是在路上遇到了那幾個人，聽他們說有屍首，就讓他們將屍首帶過來了，根本就沒有去過他們家裡，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問過。
“你到底能不能說出來？說不出來，怕是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吧？”裴大人說道。
這下李氏徹底慌了，“大人，我們也是被騙了，他是怎麼死的，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還請大人明察啊！”
“鑑於這屍首是你們帶來的，你們所有人都有嫌疑，來人啊，將他們帶到大牢，關押起來，等查明這孩子的身份和死因，再行審理。”裴大人說完，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要走。
“大人，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你怎麼能關押我們？她才是殺人兇手，大人不要忘了，是她僱了殺手來，用刀捅死了耀宗！我們這麼做，不過是想要為耀宗討回公道而已。”李氏奮力掙扎著，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