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阿阮看著她，下意識地擋在了牢房前面，“你要殺的人是我，別動他！”
“你說你手上有證據，可以證明柔妃做了那些十惡不赦之事，是真的嗎？”林雲染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阿阮一臉警惕。
“不想讓我殺了他，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林雲染可不想和她解釋那麼多。
如今有這麼好的一個籌碼可以利用，自然是要先利用起來了。
“如果沒有，我不會活到現在。”阿阮的雙手緊緊捏著，目光卻在閃爍。
“萬一你只是想嚇唬柔妃，讓她不敢對你動手呢？畢竟柔妃到現在都還沒有能從你口中問出來。而他，卻已經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氣了。”林雲染還以為柔妃會用什麼方法問出答案。
原來是用折磨落塵的法子。
這可比折磨阿阮要有用多了。
“要是我說了，我們兩個都會立刻死在柔妃手上，所以我才不能說。”阿阮驀地怔了一下。
“自然是因為，他是我的人。”林雲染沒有猶豫，直接說了出來。
阿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落塵，竟然是林雲染的人？
那這是不是說明，她從一開始，就上了當？
“你……你說清楚！”阿阮的情緒驀地激動起來，“他怎麼會、怎麼可能是你的人？明明……明明我是在山裡遇見他的。他不過是個普通的獵人罷了。”
“你想知道，我讓他告訴你。”林雲染走過去，用簪子將牢門開啟，為落塵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
看著血肉模糊，但並不是很重。
柔妃還是知道分寸的，要是落塵死了，阿阮必然會玉石俱焚，到時候她想要的東西，就徹底拿不到了。
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落塵的傷口，又給他餵過藥，人總算是醒了過來。
“林姑娘？”看到她，落塵頗為驚訝，“你怎麼會……”
“你們入宮之後就沒了訊息，我特意過來找你。”林雲染回答。
“讓殿下和林姑娘擔心了。”落塵坐起來，運氣療傷，不一會兒臉色就恢復了不少。
他站起來，正要往外走，忽然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阿阮。
“林姑娘為何還留著她？”落塵皺眉。
他還以為林雲染到這裡來，會先殺了阿阮再救他。
“你說什麼？”阿阮難以置信地看著落塵，“你想讓我死？”
“我只恨之前沒有親手殺了你。”似乎是覺得說了這麼絕情的話還不夠，落塵還補了一刀。
“你心裡就沒有一丁點我的位置嗎？”阿阮不肯死心。
她不信，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落塵就沒有對她有動心的時候。
明明他眼中的深情那麼濃烈，明明他說話的語氣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
他從來不曾愛過她。
一絲一毫都沒有。
阿阮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涼透了，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兩步。
“從頭到尾，你都只是想利用我對付柔妃，對嗎？”儘管已經知道，但阿阮還是想讓落塵親口承認。
“沒錯。”而落塵說得分外乾脆，“從頭到尾我都只是想利用你。我不但對你沒有絲毫感情，反而覺得你很噁心。”
最後那兩個字，讓阿阮徹底崩潰了。
沒有什麼比她深愛的男人不愛她還覺得她噁心更難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