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她……”花姨欲言又止,眼底的恐懼讓林雲染心頭一顫。
“春娘她怎麼了?”胡三聞言,立刻衝了過去,揪住花姨的衣服,“你說,她怎麼了?”
花姨嗤笑一聲,冷眼看向林雲染,“我豔情閣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
“你可知道,春娘簽下的,是什麼賣身契?那可是死契!她的生死,從她簽下賣身契的時候起,就歸豔情閣了。”
“你可是在怕什麼?”林雲染自然不會就這麼放棄,她往前一步,走到身側,冷聲說道。
“林大小姐,我們這地方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就算鬧到衙門,您也不在理。”花姨這威脅的語氣,讓林雲染更覺事有蹊蹺。
但對方這態度,她堵在這裡肯定是見不到人了。
不如偷偷進去,看個究竟。
“你說,你昨天還見過春娘?她可有和你說什麼?”林雲染在巷子口停下腳步。
“她……她讓我不要再來找她了。她說這地方她出不去了。”胡三回想起昨天的會面,心頭一陣絞痛,“她好像很害怕,不停地顫抖。”
“她可有……”林雲染不好意思問出口,只能用眼神委婉地表示自己的疑問。
“沒有!她說,豔情姑娘還沒有讓她接客,但那是遲早的事,讓我放下她。會不會是因為我天天都來,所以豔情姑娘生氣了,讓她接了客,所以她才不肯見我了?”
胡三揪著自己的頭髮靠在牆邊,滿臉的痛苦,“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連給娘治病的銀子都付不起,春娘她也不會傻到被人騙了。”
“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看看。”
“我們都被攆出來了,大小姐要怎麼進去?”
“我自有辦法。”林雲染說完,往巷子深處走去,用手腕上的勾鎖,飛身上到了房簷。
胡三沒有看清她的動作,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林雲染對豔情閣並不熟悉。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豔情閣的規模,比她想的小多了,遠遠比不上北堂臨淵在京城開的那一家。
但豔情的名氣卻要大得多。
沒有那麼多出色的姑娘,卻可以籠絡那麼多權貴,靠的是什麼?
林雲染正想著,就看到豔情匆匆走過來,花姨跟在她身邊,一個勁兒地說:“就把那丫頭扔了吧!留著也是個禍患!要是隻有那傻小子還好,可林雲染找上門,這麻煩可就大了。”
“怕什麼?春娘簽下的是死契,就算她死在這裡又如何?”豔情不是不怕,而是不想怕。
憑什麼她就要怕林雲染?
就因為她有太后和凌王護著?就因為她立了功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
呸!
豔情不自覺地呸了一聲。
“可她那一身的傷,要是被林雲染瞧見了,怕是會起疑心。”花姨只想能悄然把這人處理了,不留禍根。
不然以後的生意就難做了。
“我們是做什麼生意的?偶爾碰到個不願被人碰的烈女,不是很正常?她那一身的傷,說成是對她的責罰,又有幾個人會質疑?”豔情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林雲染的法子。
但她也忌憚林雲染的聰明,不敢輕易就將這一點丟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