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耐心，你從雪山之巔下來，應該也有十多日了，廢了一隻手，日子可好過？”
樓逸清可真是會戳她的痛處。
廢了一隻手，日子哪裡還會好過？
林雲染磨了磨牙，蹙眉道:“不好過我也過來了，就算只有一隻手，我也把炸彈做好了。”
“炸彈？”樓逸清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新鮮的詞，“那是什麼東西？”
“光說怕是很難解釋得清楚，我不介意為莊主演示一下。”林雲染掏出了身上的火摺子。
“其實，夜明珠，我手上還有一顆。”樓逸清吹滅了她手中的火摺子，“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給你。”
“可神醫未央指明瞭要摘星樓上的那顆……這難道不是作弊？”林雲染自然也不想炸了摘星樓。
可既然神醫未央說了要那一顆，她也不敢怠慢。
“她在雪山之巔守著那個死人，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哪裡會知道你給她的夜明珠到底是哪兒的？只要和上頭那顆一樣啊就行了？”
樓逸清的話讓林雲染一驚，“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也去過那裡。不過，我也是無意中發現了他的存在，才明白，為何她會選擇住在那裡。”
只有那個地方，能留住她愛的人。
“你也去過？她可有跟你下山？”這些年神醫未央救治的人寥寥無幾。
樓逸清似乎並不在其中。
“沒有。她和我說，就算日夜兼程，也救不了我孃的性命。我至今都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我娘病情的。但我才從雪山之巔下來，就收到了我孃的死訊。”
“也許，你身上沾染著你孃的氣息，她感受到了？”若是沒有過人之處，又如何稱得上神醫呢？
“或許吧。”樓逸清嘆了一口氣。
“空有一身傾世醫術，卻救不了自己最為在意的人，實在是可憐！”林雲染想到自己將赤炎珠扔到冰面上時，神醫未央眼中的怒火，知道她是愛那個人愛到了骨子裡。
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留住他。
“她原本可以救的。但關鍵時候被公孫雲雀阻止，沒有能成功。她盛怒之下，殺了公孫雲雀，帶著愛人住在了雪山之巔。”樓逸清知道這其中的曲折，說出來只覺唏噓萬分。
“公孫雲雀不是她的師父嗎？為什麼要阻攔她救人？”
林雲染聽了他的話，分外震驚。
原來並非是救不了，而是被人阻攔？
“我在去雪山之巔之前，已經將她的事打聽清楚了，為的就是抓住她的軟肋，讓她出手。誰知道，我知道了那麼多關於她的事，卻依舊救不了我娘。白白浪費了力氣。”
“人死不能復生……”林雲染勸慰了一句，見樓逸清神色也還平靜，又問道。
“不過，公孫雲雀真的被神醫未央殺了？”
“這倒是無從考證，不過，關於他為何要阻止神醫未央的原因查出來倒是有兩個，一是說，想要救活那個人，必須挖出一個活人的心臟與之交換，公孫雲雀認為醫者仁心，不能這麼做，所以才攔住了他。
二是說，他愛上了自己的徒弟，出於私心，不想讓那個人活下來，所以出手阻止。他原本想做得悄無聲息，卻被神醫未央發現了。”
林雲染聽得眉頭緊鎖，“第二個說法未免也太狗血了。我寧願相信他是出於醫者仁心，阻止了神醫未央，也不願意相信他是因為愛上了自己的徒弟，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