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龍昭華要幫忙，雲染臉上的怒意去了大半。
還真別說，她就是需要太子殿下幫忙，而且這個忙也只有太子殿下能幫。
“好，那我要殿下請大理寺出手，將牛大山開棺驗屍，看看他到底是病死的，還是中毒死的！”
只要能證明牛大山的死因，不就水落石出了？
“眾所周知，牛大山是病入膏肓屬於病逝，你怎麼會懷疑毒殺？”
龍昭華並不是不想幫忙，而是出動了大理寺的人，卻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的話，這事恐怕會落人口實。
日後再想動用點關係，估計會變得艱難很多，所以他希望事情在比較有把握的前提下，再請大理寺的人介入。
“自然是有跡可循。因為阿遠換掉了那味致命的藥，牛大山服藥之後，情況一日日地好轉，劉氏眼見姦情敗露，情急之下毒殺親夫。若能讓牛大山周圍的鄰居做口供，這事鐵定跑不了。”
雲染認為這事，十有八九是真。
若是驗屍能證明牛大山是被毒死的，那她的猜測就順理成章了，而阿遠，自然也就沒有性命之憂了。
“好，那本宮這就讓人到大理寺去，立刻開棺驗屍！”見雲染分析事情，有條有理，龍昭華決定信她。
“看來，殿下和大理寺的司丞交情匪淺，都能讓追夜直接過去交代。”這個結果是雲染樂見其成的，所以她不吝那兩聲讚譽給太子。
雲染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雖然面上朝堂之中站在太子這一邊的人幾乎沒有，但真相往往藏得很深。人們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不過是那個想讓人們看到的假象罷了。
不管是藥鋪劉氏事件，還是太子殿下和大理寺司丞的關係，都只是他們想讓人們看到的一面罷了。
雲染忽然很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到賭場去下注，若是不然，她是真的得罪了太子殿下，日後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本宮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堪一擊？”龍昭華聽出林雲染話中的意味。
他總算明白林雲染為什麼總是不願意跟他站隊了，敢情是這女人真的以為自己是個毫無能力，只會在淺灘一直擱淺的病龍。
雲染能感受到昭華太子臉上，肉眼可見的不爽在蔓延，她心裡開始不安，“小女子不敢，請殿下息怒。”
雲染還施施然行了個大禮。
在這節骨眼上，她絕對不能讓太子生氣，若他生氣真甩手不管了，她上哪裡找人給她下功夫做事啊？
龍昭華倒也不是真的想生氣，其實只是覺得像她這種太過隨性的性格，遇到朝堂上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以及那些長年致力宮斗的後宮妃嬪們，特定會死得很慘！
“你這樣子，若是到了宮裡，還不知會被柔妃挑出多少刺來。”
“我又不進宮，有何懼怕的？”雲染小聲地嘟囔了句。
“那若是陛下召見，或者是柔妃召見呢？難不成你抗旨不遵嗎？”龍昭華看著她那張率性而為的漂亮小臉，眉頭一皺，手指點在玉臺上，“不如，我教教你？”
聽到昭華太子要給自己教宮中禮儀，林雲染心中駭然，斷然地回絕了，“不敢不敢，不敢不勞煩殿下。”
“為什麼說不敢？你是不敢讓我教，還是不想學？”龍昭華難得有興趣，她居然……居然拒絕他！
“呃……那個，我當然不是不想學了，而是……而是因為！”
“難道你這府裡還有人懂宮廷禮儀？”轉眼間，龍昭華已近在咫尺，那張英俊帥氣的臉在寸寸逼近。
他長長的墨髮無風自動，帶著屬於強者的威壓，讓雲染不自覺地往後縮，恨不得化蟲遁走。
“府中雖沒有人懂，但京城裡不是有很多從宮裡出來的宮女嗎？”
她沒料到龍昭華要教她宮廷禮儀的熱情這麼高漲……莫不是他早就打算好，要把自己帶進宮裡了吧？
可她並不想進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