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小樓,火荔夫婦親自沖茶款待,並命下人準備酒菜。
正喝著茶,路義卻突然心神觸動……兩個被他種下神魂印記的女人,走進了莊園,並被人領到了離此不遠的一座大房子裡。
路義不動聲色,一邊將神魂探了過去,一邊向火荔隨口問道:“火夫人,不知貴府平時有沒有接待過紫瞳族人?”
火荔對路義的問題感到有點奇怪,但還是老實回應道:“敝府經商,時常要招待來自五湖四海的客戶,幾乎什麼人都有,但紫瞳族的好象沒招待過。”
頓了一下,火荔突然想起些什麼,接著說道:“我記得小時候,我家老祖母的一個紫瞳族師妹來過一次,但只逗留了一陣便走了。
唉,以往紫瞳族人自視甚高,從不與我們來往……”
說到這裡,火荔感佩地向碧琚躬身一禮,接著說道:“紅瞳族今天能夠得到平等對待,全賴先聖主的仁德!先聖主現今已經成為了我們族人心目中的天使,人人景仰啊!”
碧琚聽得,心中也是一陣自豪與欣慰。
路義卻兀然問道:“火夫人,令祖母是武修高手?”
“哎?公子怎麼猜到的?”火荔愣了一下,但隨即自豪地侃侃而談……
原來,火荔的家族,表面上是大富商,但實際上是紅瞳族少有的武修世家之一,家中老祖母火鶯是一名隱世高人,修為達到了會氣境圓熟期頂峰,即所謂的半步煅魄境。
火鶯雖然是一方無敵高手,但卻非常低調,要求家人老實本份經商,所以外人知之者甚少。
路義這邊聽著,那邊的神魂也探進了那座大房子裡……
此時,大房子裡的主位上,坐著一名六十多歲的老婦,而客座上坐著的兩人,正是當日出現在寶丹閣拍賣場,被路義暗中種下神魂印記的,那個中年女刺客和她的隨從。
老婦人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客人,平靜道:“熹瑟師妹,多年不見,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中年女刺客笑笑應道:“火鶯師姐勿怪,師妹被困於天涯空角,所以過去多年都未能再來探望,還請諒解。”
說罷,這個被火鶯稱為熹瑟的中年女刺客,轉過頭向身邊隨行的女子說道:“伊玫,還不快把禮物呈給師伯?”
“是,師尊!”
伊玫乖巧應諾,隨即從誇包布囊中取出一個瓷瓶,恭恭敬敬地遞到火鶯面前。
火鶯疑惑地接過丹瓶,但沒有說話,徑直望問熹瑟等著解釋。
熹瑟果然接著說道:“師姐勿要見笑,師妹可是窮困得很,這瓶超凡品會氣丹就權當禮物了。”
“超凡品會氣丹?”火鶯心中震撼,但還是強自鎮定下來,道:“師妹,這可是傳說中的寶丹呵!價值難以估量!如此大手筆,你還敢說自己窮困?老實告訴我,這丹從何而來?”
熹瑟呷了口茶,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嘆氣自嘲道:“師妹可沒說謊,確實是窮困,如今替東盛國一位郡王做事,才勉強有口飯吃,這寶丹正是那郡王賞賜的,唉,借花敬佛,讓師姐笑話了!”
火鶯聞言,已猜得對方來意,把丹藥放在桌上,道:“師妹,這寶丹過於貴重,我無功不受祿,你拿回去吧。”
“哎呀,師姐,你怎麼老是把師妹當外人呢?”熹瑟故作嗔怪,接著說道:“那個郡王已跟我言明,若能助她成就大業,便將南崗郡賜封給我,這小小一瓶丹藥,又算得什麼呢!”
雖然熹瑟沒有把話挑明,但火鶯此刻已經完全明白了她來訪的用意,於是沒再囉嗦客套,直接了當道:“師妹,我不想參與任何政治爭鬥,十多年前,我便跟你表明了這個態度,如今仍然是這個態度。所以,若是師姐妹間敘敘舊,我掃榻相迎,但若是要我跟你們做事,那就不用枉費唇舌了!”
熹瑟聽得面色變幻,壓抑了好一陣,才勉強笑笑道:“師姐,你和熹琴,加上我,都是師尊最得意的弟子,以咱們姐妹仨的才華,如果聯合起來,完全可以開創一番大事業呀!難道你一點雄心壯志也沒有?”
火鶯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把伊玫召到面前,將桌上的丹瓶塞回她的布囊,然後才冷哼道:“此禮恕不敢受!我對引發戰爭的事業不感興趣!你走吧!”
言畢,把一名家丁召了進來,下令道:“送客!”
“是,家主!”家丁應諾一聲,隨即向熹瑟師徒二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熹瑟憤然啟身,領著伊玫悻悻走出房門。
火鶯咬咬牙,衝著熹瑟的背影補了一句:“熹琴已經入魔,希望你不要步她後塵!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
路義看著這一幕,不禁為火鶯點了個贊,思索一下,便對火荔道:“火夫人,我對令祖母很是景仰,可以讓我們拜會一下嗎?”
火荔不假思索回應:“當然可以,如果讓她知道聖女來訪,肯定高興壞了,我馬上帶兩位過去!”
……
來到大房子門外,火荔自顧走了進去請示,路義趁機將剛才掌握的情況向碧琚大致說了一遍。
碧琚也不禁對火鶯大為讚許,同時也擔心道:“看來,那個熹瑟背後的主子,要對彩雲下手了,是不是該及早通知她做好防備?”
路義笑笑:“放心,我早已跟蹤到這些人背後的那個主子,所以命冷凌峰迴去通知彩雲了,他們自有應對之策,不用我們操心!”
“嗯!那就好!”
二人正說話間,火鶯從大房子裡迎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碧琚面前,激動地說道:“聖女駕臨,火家何幸啊!”
碧琚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起,道:“老祖母,您折煞小輩了!我哪裡能受得起如此大禮呢?”
火鶯站起,對碧琚慈愛打量,然後感嘆道:“聖女仁德勇毅,神功蓋世,如仙女臨凡,將熹琴惡勢力剷除,還我寒潭國和平!絕對受得起所有國人的頂禮膜拜啊!”
碧琚搖了搖頭,笑而指指身旁道:“其實,我根本沒那個本事,這全都是我家夫君的功勞……”
“什麼?”火鶯訝然望向了碧琚身旁的路義。
路義連忙施禮,道:“老祖母好!晚輩路義。”
火鶯火辣辣的眼神在路義身上掃描了好幾遍,親熱道:“小朋友,我家裡的小輩經常提起你呢,快進屋裡坐,跟老身講講你和聖女的故事!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