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他分心,溫眠就像往常那樣,接了影片電話。
“忙完了?”溫眠露出軟軟一個笑,“明天什麼時候的飛機呀?”
她勉強控制著情緒,強撐著精神。
儘管她偽裝的很好,但是顧燃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異常,“眠眠,你哭了?”
“啊?沒有呀。”溫眠略心虛地別開眼,咬著唇瓣,“為什麼這樣說?”
螢幕上,顧燃緊皺著眉,忙了一天,他臉上也難掩疲憊,“眼睛有點紅,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還是怎麼了?”
“沒有啦。”溫眠搖了搖頭,隨口扯了個謊,“今晚突然想吃青椒炒肉絲,買的青椒太辣了,炒的時候嗆死人了,嗆的我直流眼淚。”
顧燃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呀。”溫眠很快轉移話題,“你明天什麼時候的飛機呀?”
顧燃回答:“上午簽完合同,我就立馬去機場,買最近的機票,下午應該就能到京都。”
“好。”溫眠點了點頭,心裡卻在盤算著,明天一早就收拾東西離開她和顧燃的這個家。
她還不知道怎麼告訴顧燃這件事情。
但是她已經想清楚了,在她沒有手術之前,不確定自己的生命還有多久之前,不會跟他領證結婚。
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才掛了影片。
這一晚,溫眠睡的並不安穩,夢裡一會是她和顧燃結婚的情景,一會兒又是她跟顧燃提了分手,他痛苦地半死不活的樣子。
半夜醒了好幾次,第二天溫眠一早就醒來了。
盯著天花板,眼淚無聲地流。
她簡單地收拾了一點自己的東西,然後給陸鈺打了個電話。
醫生說的對,這是天大的事情,她不能一個人做決定,也不能一個人扛。
血脈相連,在京都,她只能先告訴陸鈺了。
“眠眠,是不是有什麼事?”電話那頭的陸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必須今天就見面?”
大四下學期馬上開學,陸鈺作為一個醫學生,已經提前來校,準備著實習的事情。
溫眠突然就控制不住情緒了,聲音裡帶了哭腔,“哥,我生病了,咱們見面說吧。”
她心理承受能力算強的,又學心理學,還是比較擅長調適自己的心理的。
但是還是繃不住,這麼大事,關係到生死,她也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
聞言,陸鈺立馬就慌了。
“眠眠你現在在哪?不要哭,我馬上過去,顧燃呢?”
提起顧燃,溫眠就更難過了,她擦了擦眼淚,“他出差了,今天回來,但是你別聯絡他,什麼也別跟他說,具體的咱們見面我再告訴你。”
陸鈺很快趕了過來,見她還拎著行李箱,“到底怎麼回事?”
溫眠把醫生的話,跟他講了一遍。
聽完以後,他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陸鈺學的專業是精神病學,多少跟神經內科掛點鉤。
“情況確實複雜。”他皺眉,“過去了一年多,顱內重新出現淤血,的確是個例。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想辦法找最好的醫生,給你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