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想讓我用什麼態度？”溫眠唇角笑容清淺，歪著腦袋看他。
女孩兒黑眸乾淨純粹，深處泛著一抹輕微波瀾。
陸正耀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回事，別開眼，一時沉默。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陸鈺音調沉沉，“爸，那你也看看你對自己女兒說話是什麼態度。”
“……”
“陸鈺！”沒想到他會護著溫眠，莊梅拍了下桌子，喊他一聲，“你怎麼跟你爸爸說話的？”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莊梅吞嚥一口唾沫，恢復了音調，“看到你跟眠眠相處的不錯，媽很高興，難道你就不想讓眠眠改姓陸？”
“我只知道，你之前答應過，不會再逼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陸鈺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在我這兒，溫眠姓陸姓溫都沒什麼差別，她都是我妹妹。”
莊梅一噎，“你……”
她望著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兒子，眸色沉沉，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媽這也是為眠眠好。”轉眸看向溫眠，“要不阿姨給你兩天的緩衝時間？後天再帶你去辦手續。”
“……”
口口聲聲說在跟她商量，卻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鑑於之前莊梅想利用她聯姻的心思，溫眠不敢再信任她。
誰知道突然讓她改姓氏，又是為什麼？
想到這裡，溫眠抬眸道：“不用了，不用緩衝，我不想改姓氏，希望您不要強迫我。”
“這件事由不得你。”陸正耀口氣挺生硬，涼涼地望著她，“你必須改姓陸，即使是你找你奶奶，她也會同意的。”
“……”
又拿奶奶威脅她是麼。
溫眠扯了扯唇，笑的十分乖巧，講話語調卻很鋒利，“爸，莊阿姨，我問你們，我媽媽姓溫，對嗎？”
“……”
也許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兩個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沉了。
溫眠知道在他們面前提自己的媽媽不合適，也沒期望他們能有好臉色。
“你提她做什麼？”果然，陸正耀語氣好不到哪裡去，眸光一閃。
莊梅情緒起伏更大，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收成拳，捏的骨節都泛著白，甚至眼角也壓的極低，“眠眠，你是在剜阿姨的心。”
“我沒有那個意思。”溫眠垂眸，低低緩緩地道：“既然我媽媽姓溫，我不覺得我姓溫有什麼問題。”
這個姓氏，應該是她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了吧。
小時候溫眠還總追著奶奶問關於自己媽媽的事情，但奶奶總是閉口不談。
後來長大了就不問了。
這好像是個忌諱，不能提也不敢提。
除了姓溫，溫眠對那個生她的人一無所知。
看一眼腕錶，陸鈺站了起來，“走吧，要遲到了。”
又轉向陸正耀和莊梅。
“爸，媽，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別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了。”他聲音很低，垂著眸，“不管你們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過錯和責任都不應該讓小孩兒承擔。”
她很可憐的。
不管以前怎麼樣，她以後都是他妹妹。
他拉著溫眠剛出門，陸正耀和莊梅的爭吵聲就傳了過來——
“我這是養了個白眼狼啊，早知道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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