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宜轉身跟上,“你別找了,他不在。”
林彥愷轉身,“怎麼,你怕我來揍他?”
夏宜垂著手站在原地,她幾乎能聽見林彥愷在深吸氣,他眉頭緊皺,眼底的怒火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是成年人了,我自己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夏宜出聲。
林彥愷視線落在夏宜身上,她抿著唇,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的視線往下,牢牢鎖定在她頸下一處淡淡的紅痕上。
他很清楚那代表什麼,心頭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林彥愷朝夏宜走近。忍不住上前,伸手撫摸著她的那處紅痕。他痛苦極了,好像自己精心澆灌和愛護的花,突然被人偷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林彥愷的聲音低沉,像是在壓抑著什麼,隨時都可能會失控一樣。
夏宜張了張嘴,卻覺得喉嚨發緊,話堵在胸口,感覺說不出口。
可是,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她深呼一口氣,抬頭看著眉頭緊皺的林彥愷,“你要我一輩子不接觸男人嗎?”頓了下,她拽緊衣角,又開口:“我總會結婚的。”
林彥愷抬眼,啞聲問:“所以,你準備拋下我一個人?”
夏宜心裡有點難受,林彥愷的母親在他十歲那年因病去世,父親跟他不親近又很嚴厲,直到夏宜母親嫁進門,他才又有了點母愛的溫暖。
後來夏宜住去林家,林彥愷才覺得這個家有了家的樣子,不再是冷冰冰的。他喜歡夏宜跟他撒嬌耍賴,喜歡夏宜依賴他,跟他分享所有的事。
夏宜伸手,扶著林彥愷的胳膊,“我沒有,你永遠都是我的家人。”
林彥愷扯了下唇,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抱住,“夏宜,我只有你一個人了。”
夏宜知道他的脆弱,只能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撫著。
“你不是想去巴黎學習嗎?我馬上就送你去,我也可以在那邊陪你。”林彥愷出聲。
夏宜從林彥愷的懷裡退出來,“我現在還不能去。”
“為什麼?”林彥愷問。
一方面是因為她和宗政翊的協議,她這半年哪兒也不能去。另一方面,出於自己的自尊心,她也不能這樣去。
“我不想跟你送我的毛絨熊一樣,渾身軟綿綿的沒骨頭,只能靠別人,我想靠自己。”
林彥愷低頭看她,“那你就當錢是我借你的,你以後再還,就跟你刷信用卡一樣。”
夏宜搖搖頭,“不行。”
林彥愷望著夏宜,下頜緊緊繃著,眸色深沉近墨,像是即將捲起一場風暴,“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宗政翊是不是?”
夏宜別開目光,沒有直面回答,“這件事很複雜,總之我現在還不能去巴黎。”
林彥愷伸手扳過夏宜的肩,“那你和宗政翊分手。”
夏宜愣住,張了張嘴,“不行......”
“為什麼不行?”林彥愷質問。
夏宜沉默了數秒,眼眶泛紅看著林彥愷,“你為什麼要一直逼我?”
林彥愷苦笑,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你覺得我在逼你?你煩我了,討厭我了,覺得宗政翊對你更好了是嗎?”
夏宜開始有點亂了,“你非要我說是才滿意嗎?為什麼一定要和他比?你們對我來說根本是不同的人,你......”
夏宜正說著話,發現林彥愷身體在顫抖,他忽然緊緊抓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呼吸著。
她急忙伸手扶住林彥愷,“哥,你怎麼了?”林彥愷像是哮喘發作了。夏宜趕忙摸著林彥愷衣服,“哥,你的噴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