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還未凝、有溫度,證明人是剛被殺不久。
青年船員眉頭一動,他剛才來時,似乎聽到一聲落水聲。
他忙起身看向茫茫大海,手電的光沿著船舷來回在海中照射,他一邊喊著什麼,一邊沿船弦走動。
可即使他現在被死神小學生附體,也不可能猜到這是一出從海里爬出的怪獸殺人事件。
他反而認為這是船上的某人或者某幾個人所為!
畢竟,從海里爬出一隻怪獸殺人的可信程度遠不如人為殺人要高!而且,人心本就難測!少一個人分錢,那不更好?
青年船員一步步挨近了程凡藏身的鐵疙瘩,他手電的光有數次在程凡藏身處遊弋,差點就照到了他,讓他忍不住暴起傷人。
這種氛圍既緊張又刺激,使程凡感到極為的興奮。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興奮?難道自己的潛意識裡就是個瘋子?只是以前的平凡隱藏了這一屬性?
他在計算青年船員的步伐。
一步、兩步、三步……
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是現在!
手電的光剛要落在程凡身上,程凡已暴起。
一隻手爪掐住了青年船員欲叫的嘴,另一隻無情地捅穿了船員的胸膛,血水沿著胸口流到程凡手爪,那是一種粘粘溫熱的感覺。
“撲哧”
程凡將手爪從青年船員胸口拔出,使勁一推,這名青年船員也步了那中年漢子的後塵,栽進海里,成為魚蝦的晚餐。
在殺了青年船員後,程凡眼神一眯,略做沉思,輕手輕腳朝船艙行去,看來他還沒有被發現,那麼趁月黑風高,正是大好殺人之時。
大概是剛才青年船員出來的匆忙,進入船艙的門沒關,被風吹動,門與門框碰撞,“哐當,哐當”作響,昏暗的走廊裡,一條黑影從那裡閃過,老式的監控裝置忠實地記錄下了一切,可也許是太過疲憊,也許是粗心大意,那名僅剩的值班船員並未發現異處。
船艙裡燈光昏暗,由於是在海上,船在不停晃盪,時而偏右,時而偏左。
程凡足夠小心,在艙內無聲遊走,很像恐怖電影裡在獵殺獵物的異形。
順著一個樓梯,程凡爬了上去。
爬樓梯時,他不慎踩倒一個垃圾桶,發出了一些響聲,但未引起多大注意,那名值班船員還以為是同伴回來,嘴中嘟嘟囔囔抱怨了幾句,孰不知一顆怪獸頭顱從樓梯口探出,冷冷盯著他的背影。
這個大意的傢伙還挺歡樂,嘴裡愉快地哼著不知名的歌,右手拿著一本花花綠綠的雜誌,左手則在不停不可描述……
程凡看的挺歡樂,在心裡也不由感嘆,這在大海上討生活的日子,果真是寂寞如雪啊!
一隻爪子悄悄地從這名正獲取“快樂”的船員背後捂上,船員驚恐地想喊叫,可這隻爪子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然後他感到脖子被冰涼的玩意兒劃過,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體裡不斷湧出。
他死命想掙扎,兩條腿奮力彈動,只可惜,絲毫無用。
好睏、好乏、好想睡覺,血液的流逝流使他眼睛閉合,漸漸失去了人世最後一線光明。
頸動脈噴出的粘稠血漿將半邊座椅染紅,一具死屍靜靜地坐在那裡。
駕駛室的鐘表仍在“嘀嗒嘀嗒”走著,程凡抬頭一看,現已是凌晨四點,再過兩三個小時,一天清晨又將來臨,可船外的夜色卻越發顯得深沉。
窗外,烏墨重重,嗚嗚的海風吹著,配合海波浪起的聲音,如諸多文學作品中描述的一樣,一股無形的黑暗悄悄籠罩著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