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太多了,哪兒去找天意宗的真修?倘若那真修又刻意隱藏身形,就更難尋找了。
他尋思了半晌,早上的小雪已經停歇,乾脆叫尾怨去給他熱了一壺茶,便到小院的石桌前就坐,搬來的二十本經書任由他翻查。
這些經書若是放在上一世,池錚是絕沒有耐心翻看的,不僅拗口,而且文言文用來寫這類的經書,太難理解了,這是真的每一讀者都有不同的看法。
看了半晌,池錚不得不說,縱然是飽讀詩書的書生來,恐怕都看不出一二。
想想也是,就算是道德經包含大道至理,那也不可能拿著一本道德經,來鑽研煉丹和法術啊。
一個是指導思想,一個則是具體的工具書,兩者是不能互相代替的。
而如今池錚買來的二十來本道經,皆是指導思想,他看了半晌,覺得自己在鑽研古代哲學。
揉了揉眼睛,池錚嘆息聲,忽然耳朵一動,轉頭看向院牆邊,有個七八歲的男孩趴在牆上,好奇地看著他:“你在看什麼?”
池錚沒戴斗笠,也沒遮擋面容,那男孩一看轉頭來的池錚,呆了下,隨即更不害怕了。
“我在看書。”
見是個小孩,池錚抿了一口熱茶,尾怨還躲在廚房內忙活,院內有歇息酣睡的唐老鴨,以及趴在椅子上的白兔和白貓,並不擔心嚇到小孩。
“看書?在看什麼書?我也會看很多書。”
男孩算是相當調皮了,那院牆雖然防君子不防小人,但也不是尋常小孩能爬上去的。
“我看的書是你看不懂的書。”
“有什麼書我看不懂?”男孩很不服氣,“我爹爹的書我都看過了,什麼《子經注》、《五書》,大部分字我都認得。”
池錚莞爾,字是認識,可未必認識字就能看得懂書,當然,對這個年紀的小孩來說,能認識大部分字確實很厲害了。
“你不信?”
男孩撐著雙手,站到了院牆上,“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你是附近的小孩?”
池錚沒回答這調皮孩子,反問道。
“是,我家就在巷角處。”
男孩叉著腰,“昨天就看到先生了,你是把這院子買下來了嗎?”
“沒有,我只是暫且逗留。”
池錚說:“你還不快下來?不怕摔著了嗎?”
“不怕,這點點高度……先生讓我下來,是應許我進來了吧?”
男孩嘿嘿笑著,猛地跳了下去,落在雪堆中翻了個滾,也不嫌冷。
隨後快步走到池錚面前,又看了看椅子上的蜷縮在一起的白貓和白兔,“好漂亮的貓和兔子,也是先生養的嗎?”
“孩子,你這隨便進入他人院子,就不怕遇到了壞人?”
池錚見這孩子雖是調皮,可是說話還挺有禮貌的,倒是沒怎麼反感。
“當然怕了,可是我看先生長得這麼好看,一定不是壞人。”
男孩學著大人作揖:“小子姓劉,單名一個逸字,會意字,字形從辵,爹爹取這字,即讓我以後安閒安樂……我也是學會了這點,所以整天安樂玩耍,唐突了先生,還請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