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兄,你先別急,京城的大夫沒甚法子,可想法讓太醫出面,可否?”
海生來想了個辦法,既然一般的大夫沒用,那麼太醫呢?太醫肯定比普通大夫強吧?
鍾延至皺了皺眉,倒是沒有反駁海生來的話,其實尋常百姓對太醫有個誤解,總以為太醫的醫術肯定比民間的大夫強很多,其實這對也不對。
太醫的醫術固然精湛,可很多時候太醫局內不止是看的醫術是否高超精湛,還要看其它很多東西,能爬上高位的,光靠醫術可不行。所以太醫局內的太醫,未必就比京城那幾個出名大夫來的強,甚至可能不如。
畢竟民間大夫只看病,病人也多,千奇百怪的病例經手不少,經驗肯定很足。而太醫局的太醫整日忙活的可不一定是醫術,加上只給宮廷貴人看病,病例很少,經驗還沒民間大夫豐富呢。
不過太醫局有幾個大夫例外,朱太醫便是其中之一,他早年在民間雲遊四海,一方面積累經驗,一方面看病治人,最後得上一任太醫局醫正賞識,被舉薦入太醫局。
要說太醫局有誰醫術最強,朱太醫必然是其中之一,巧合的是,朱太醫與他並不陌生,早年他曾幫過朱太醫一次,事後朱太醫欠下他一個人情。
若是尋常民間大夫,說不定還能借此機會,兩者交好,可對方是太醫,他則是刑部尚書,兩者之間就要忌諱,不能隨意往來了。
現在卻顧不得其它了,鍾延至點頭,“我這就讓人去請朱太醫。”
他親自修書一封,喚來下人,猶豫了下,沒送往太醫局,而是讓下人把書信送往朱太醫的宅邸。
當天晚上,朱太醫便帶著藥童急匆匆上門了。
“朱太醫。”
鍾延至見他到來大喜。
“尚書大人,不敢不敢,還請別多禮。”
朱太醫連忙擺手,“貴公子在哪裡?事不宜遲,先讓老朽看看。”
鍾延至也知曉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朱太醫,請這邊來。”
他親自帶著朱太醫來到內院。
鍾延至不允許自己的夫人和妹妹在此,以免傷心難過壞了事,海生來和海鋒泉便在此等候,看到鍾延至過來,連忙迎了上來。
“朱太醫,犬子就在房內……”他已經在書信內簡單介紹了自己兒子的病情,可大夫看病,勢必要親自目睹,只是這次事情不對,需要謹慎對待,門口站著足足四個健壯僕人,便是明證。
而等朱太醫進去之後,見到的病人躺在床上,雙手雙腳都被捆住,嘴巴內塞了絲綢,防止他咬傷自己。
明明剛才還閉著眼睛,一察覺到外界有人進門,床上的病人立馬睜開了雙眼,這一睜眼,朱太醫都被嚇了跳,那猩紅佈滿血絲的雙眼,猶如一個最瘋狂的瘋子,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外界的來人。
“師父。”藥童站在朱太醫的身後,也是看到了這一幕,嚇得連忙避讓到師父的背後去。
朱太醫鎮定了下,走上前去,左右的僕人跟上,怕公子傷了朱太醫。
先給床上的青年把脈,朱太醫沉吟了一會兒,鬆開手,又檢查了下青年的身體部位,這才站起看向鍾延至。
“朱太醫,犬子如何?”鍾延至以期盼的眼神盯著朱太醫。
“很奇怪,”朱太醫微微搖頭,“以老朽診斷,鍾公子身體並無它礙,為何會如此,老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朱太醫說辭與先前請來的大夫如出一轍,令鍾延至很是失望,他抿著嘴一言不發,令朱太醫反而有些擔心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