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貧道是不願與你接觸的,太固執己見又不畏懼生死。”
—————
池錚摘下充當口罩的面巾,露出讓廖廷玉驚訝的面容,“但廖大人,貧道與你的目的卻是一致的,都是想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你也知曉,瘟疫已在流民之中傳播,再不盡快想法,一旦傳播開來,不知會死多少人。”
廖廷玉不動聲色:“本官已查證,那扇風耳還真是他本人,並非冒充,這就奇了,宋蘅此人來時本官也瞭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可能捉拿下扇風耳。於是審訊之下,才明瞭,原來是你這道士所為。”
“的確是貧道拿下的此人。”
池錚坦然承認。
“本官不想問你目的,”廖廷玉淡然道,“既然你能避開任何人來到這裡,也是有本事的,說吧,你想幹什麼?”
“廖大人大可不必懷疑,貧道無心害你,只是不忍百姓遭此劫難才刻意出手。”
池錚從懷裡拿出攝病回生咒的符紙,焰焰而生的金芒在符紙上不停流轉,一看就知非是凡物。
那廖廷玉也被符紙而震驚了下,凝目而看,又聽著池錚在旁解釋了一番。
“所以,道士你是想讓本官行你方便,讓百姓喝你的符水?”
廖廷玉反問。
“不是行貧道的方便,而是行廖大人你的方便,只要廖大人特許,百姓便可得救。”
“哈哈,可笑。”
廖廷玉忽然笑了笑,隨後冷下臉:“先不說你這符水是否真有效,就算神妙非凡,本官也不信……你們這些僧道多是坑蒙拐騙,騙人錢財,不事生產,於國百害而無一利。任由你這來歷不明的道士在此作亂,令萬千百姓喝你符水,你覺得本官會相信嗎?”
池錚覺得棘手,這廖廷玉非常頑固,而且本人極端仇視僧道,哪怕池錚在廖廷玉面前展現法術,恐怕也不會引來納頭便拜,反而會懷疑他另有目的。
“既然這樣,那廖大人又何必捉拿林醫正等人?”
“嗯?”
廖廷玉聽池錚訴說,皺眉:“本官從未下令捉拿惠民藥局的醫正與司藥,只是拿你一人便罷。”
池錚點頭,這廖老頭雖然頑固不化,可不是什麼貪贓枉法的官僚,當然,他也不是什麼尋常意義上的好官,這從他寧願殺一人而救十人的做法上就能看得出來,只要能達到目的,這中間犧牲一些人也不會心軟。
有了這句話,林醫正等人不會有事,可是……
林醫正的符水顯然也不能用了,這廖廷玉在此,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大規模向流民患者推廣符水,反而強制作為,會給林醫正等人惹來禍端。
“那廖大人,現在還要拿下貧道嗎?”
池錚上前一步,直視廖廷玉。
廖廷玉這次沒話說,他保持了沉默。
池錚後退了幾步,重新捆上黑色面巾,“貧道並無心與廖大人為敵。”
廖廷玉哼了聲。
他不是個嘴硬的人,別人都潛入書房了,還嘴硬說什麼拿下別人,那就是蠢貨了。
“可惜,事與願違。”
池錚一聲輕嘆,書房內似乎還有回聲響蕩,但卻沒了人影。
廖廷玉沉默了一會兒,才大聲喝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