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講,是個人都不會相信宋知府說的話。
朝廷與老眼王交戰多年,到目前為止,也僅僅殺了老眼王一個義子,雖然很丟臉,可不得不承認老眼王的義子們也特別狡猾,想要殺死老眼王的義子非常困難,更莫說活捉了。
就這麼一個廢物,能活捉老眼王的其中一個義子?
年輕將軍不信,坐在主位上的都御史也不信,甚至覺得荒唐可笑,揮揮手:“把他帶下去,送入死牢。”
“等等。”
突如其來的插話聲,打斷了都御史的命令,也讓眾人不禁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卻是一個戴著黑色面巾,身穿道袍的道士踏步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是誰?”
年輕將軍一聲輕喝,周邊站著計程車卒也反應過來,紛紛抽刀圍住了池錚。
“啊,仙長,仙長救命啊!”
宋知府一見到池錚,宛如見到了救星,當即哭喊著救命。
池錚懶得搭理他,看向案桌前坐著的都御史。
朝廷的都御史為正二品,已經算是朝廷大臣了,負責監察、審理重大案件,也負責考核官員,能被派來成為欽差大臣,想必也是朝廷震怒了。
就是震怒的時間太慢了,你就不能來早點嗎?
池錚拱手:“見過都御史大人,貧道道號元都,乃一遊方道士,會點醫術,故而被宋知府賞識逗留至此,聽聞都御史大人呵斥宋知府,卻是要出來說一句……宋知府所說並非謊言,老眼王的義子扇風耳的確在死牢關押著。”
都御史約有五十來歲的模樣,面色嚴肅,眉目濃黑,視線在池錚身上逗留了幾下,厭惡道:“藏頭露尾,來人,把這道士也拿下,一併送入死牢。”
啊這……
池錚怔然了下,這都御史不按套路出牌啊,正常情況不該是詢問原因嗎?
就這麼聽了,不管不顧送入死牢?
周圍計程車卒可沒想那麼多,上來用兵刃圍住池錚,大有他一反抗就要拿下他的意思。
還好他出來的時候沒帶上青鋒劍,否則一看他帶著一把劍,恐怕剛才一現身,真的兵刃都招呼過去了。
池錚想了想,沒反抗,任由士卒“簇擁”他與傻了的宋知府一起,送去死牢。
這些士卒可不是當地的衙皂,完全沒有經驗,自然不知道死牢在哪兒,還要衙門的衙皂帶路。
等到了地方,就守候在門口,讓牢頭和獄卒把宋知府和池錚關押進去。
牢頭和獄卒看著宋知府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以往的大老爺,還是宋知府嘆氣:“別愣著了,該幹嘛就幹嘛。”
儘管覺得宋知府這次是死定了,但礙於以前宋知府吃肉,也要給他們留一碗湯的經歷,牢頭和獄卒還是相當感激宋知府的,沒搜宋知府和池錚的身,恭敬把兩人送到死牢的一層,沒送到陰暗潮溼的地底二層。
縱使這般,池錚也是頭一次進入死牢,只感覺這死牢惡臭難聞,進去後看那木床,連一根稻草都沒有,就別說毯子和被子了,全是汙穢與尿液乾透了的痕跡。
能容忍噁心,就這冰冷的冬天快來臨了,不給被子是要冷死犯人嗎?
“宋知府,那都御史什麼來歷,為何如此不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