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謀哪兒敢說個“不”字,或者說你們趕緊走吧。
便在這時,有一老者匆匆而進,一看他進來,寧王妃就立刻說道:“朱太醫,你來了,快來看看琰兒。”
朱太醫身邊還跟著一個藥童,揹著藥箱,他也年邁老朽,走路過來較為疾快,此時有點喘息,但聽了寧王妃的話,還是趕緊給世子把脈。
“寧王妃,世子氣脈微薄,此乃‘代脈’,故而心力衰竭,髒氣不暢。”朱太醫嘆息道,“老朽不建議再行舟車之苦,否則世子恐怕恙深,病情加重。”
“朱太醫,你就沒法子嗎?”
寧王妃焦急無比。
我能有啥法子?就是京城所有太醫來了也沒轍啊。
當然話不能直接這麼說,得委婉一點。
朱太醫咳嗽了下,假意思索了一番,“寧王妃,京城太醫並非老朽一人,想那陶太醫,妙手回春,藥到病除,不說枯骨生肉,也是醫術驚人,老朽遠遠不如啊。”
以往的時候,太醫之間肯定是各自不服氣的,誰吹捧誰啊?
但現在,朱太醫寧願自己的醫術不如別人。
“那、陶太醫可是在京城……是了,定是在京城,”寧王妃都快急糊塗了,迫切看向寧王,“夫君?”
“孤王立即上書一封,請父皇下旨,讓陶太醫來此一趟。”
就算是快馬加鞭,以下亥通往京城的路,去一趟也要十幾天,若是走水路,也不會太快,下游水勢急遄,舟船必要小心謹慎,走過多次水路的寧王很清楚。
若是再等陶太醫過來,又是好幾天功夫了,慢的話甚至可能七八天。
一去一回,來得及嗎?
寧王不願在此說出自己的擔憂。
“我可憐的孩兒。”
寧王妃坐在床邊,伸手摸著世子的臉頰,眼淚不禁流淌了下來。
“都出去吧。”
世子需要歇息,寧王一揮手,所有人除了寧王妃和婢女,都出來了。
考慮到自己的孩兒不宜搬來搬去,寧王說道:“楊縣令,就不必勞煩其它了,這幾日就暫歇你的縣衙吧。”
哎呦我去!
楊子謀聽得頭疼,一個王爺帶著家屬過來,本就怕照顧不周,還他孃親的要歇息在自己的縣衙內?
伴君如伴虎都不是這麼陪伴的啊!
可他能說個什麼?
還不是答應了唄。
楊子謀畢恭畢敬地答應下來。
既然縣衙後院不能住了,要騰給寧王一家,楊子謀只好把要來計程車紳別院暫作自己的家了。
他剛愁眉苦臉出去,縣丞和主簿等人急忙趕來,一見面就驚駭道:“縣尊,可是寧王殿下來了?”
“是真的。”
楊子謀沒好氣地道:“而且就在縣衙住下了。”
“哎呦苦也!”
縣丞等人苦著臉,哪兒笑得出來。
“哎,有事後面再說,你等先回去吧,寧王殿下說了,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別讓寧王殿下看了你們,無端惹出是非來。”
縣丞等人巴不得如此,可不敢在寧王面前露面。說起來,大陳這些冊封的親王,沒幾個好東西,雖已無兵權,可魚肉百姓的事情沒少幹,招惹了地方父母官,打了也打了,地方父母官還沒處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