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樣,史聰都不讓楊子謀去相見史家家主,最後乾脆連縣尊的面子都不給了,拱手告辭,徑直走了,還把緊閉大門旁邊的小門也合上。
氣得楊子謀都想喝令讓開,叫捕役強制闖入進去了,但這顯然不可能的,史家是官宦之家,若是沒有朝廷法令,亦或者確鑿的證據,讓衙役闖進門去,史家一紙狀書,楊子謀麻煩就大了。
這比把楊子謀邀請進去,再趕出門犯的忌諱更大。
“看來這史家有些問題啊。”
池錚反而笑了笑,“楊縣尊可是聽過一個詞?做賊心虛、心裡有鬼、不打自招、欲蓋彌彰、疑神疑鬼、此地無銀三百兩……”
楊子謀懵了下,說:“仙長的意思是這史家大有問題?是了,倘若不是做賊心虛,為何避而不談?”
“嗯,說來也怪,按理來說,死的是那史管家的兒子,他主家不關心也就罷了,為何連他這個當父親的也不關心兒子是否冤死?難道真就如此狠心?”
池錚疑惑道。
“這……”
楊子謀思索了片刻,看向宋捕頭。
宋捕頭領會到意思了,點頭,“仙長,我想明白了,恐怕這事與史家有關。”
“這話怎麼說?”
池錚問。
“仙長,那史管家乃是史家的家奴,一日為奴,世代為奴,只要史家不解除賣身契,他兒子也就是個奴婢,就算死了,只要史家說不追究,那史管家再怎麼想追究,也不可能、也不敢追究。”
宋捕頭說道:“這麼一想就合理了,先前還尋思為何史管家不願追究,這不符合常理,就算不待見自己的兒子,怎能還阻礙追查真兇?定是史家下了令,讓其閉嘴不談。”
“那史家的問題就更大了。”
池錚望著大門,“但這史家家主連面都不讓見,真相又如何查明呢?”
“仙長,在下可與下亥士紳商量,逼那史家主出來。”
楊子謀儘管氣得不行,可也不是沒辦法。
宋捕頭也建議道:“那史家也必然要遣人出來買米買菜,購置平日用度,只要敢出來,就定叫他買不回一粒米,看他史家如何是好。”
宋捕頭這建議絕了,果然寧願得罪縣令也不能得罪小人啊,史家也許儲備了糧食,可平日其它用度不可能全部儲備,而一座府邸上下數百人吃穿,總不能每天都吃慄米即可吧?
“也不須這般麻煩,”池錚沉吟,“若是這等驚擾了史家,縱使有什麼線索,也可能斷絕掉了。”
“那仙長的意思?”
宋捕頭試探問道。
“今夜貧道將夜探史家,”池錚看著宋捕頭,“宋捕頭,今晚你就別歇息了,等下貧道訊息。”
夜探史家?這是打算做飛賊嗎?
這要是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恐怕宋捕頭就要大怒拿下說話的人了,但現在嘛,宋捕頭權當沒聽到,仙長要做的事情,那是飛賊嗎?都怪史家不義之舉,要不是仙長沒要求他一起上,不然他當仁不讓也要夜探史家。
“怎麼,宋捕頭想跟著貧道一起去?”
池錚看宋捕頭愣著沒反應,還以為也想跟著一起去。
“不了,仙長,小人腿腳不怎麼利索,怕耽擱了仙長大事,”宋捕頭想起昨晚那些詭異的屍體,肅然道,“不如小人帶著捕役埋伏附近,若有不對,立刻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