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錚透過船伕大致瞭解過他們的收入,故而知曉,這入城稅怎麼都不可能收取五十文錢,否則哪兒還敢有人來下亥?
更不要說,入城本就沒什麼稅,這兩兵丁完全就是想敲詐他。
他從小到大,還沒被這麼明顯敲詐過,他小時候有過一次被人圍堵,只是那幾人還沒開口,就被路過的一群女同學給圍毆了,現在真的被敲詐,總覺得有些稀奇。
池錚笑了笑,反問道:“兩位叫什麼名字?”
兩兵丁愣了下,估計從來沒有想過有這樣的反應,以往要麼是對方憤怒,要麼是隻能接受,反問自己兩人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你問俺們名字幹什麼?”
兩兵丁皺眉道。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的名字,我見了你們縣尊大人,那該怎麼說呢?”
池錚認真說道。
“你、你認識縣尊?”
兩兵丁嚇了一大跳,身子都打了個哆嗦。
“我不認識。”
池錚搖搖頭。
“……”
兩兵丁錯愕片刻,隨即大怒:“好你個混賬,敢哄騙戲耍俺們。”
“我是不認識你們縣尊,但我知道你們縣尊的上官啊。”
剛想動手過來拉扯池錚的兩兵丁,頓時又呆住,哆嗦道:“什、什麼上官?你、你認識縣尊、縣尊大人的上官?”
“不認識。”池錚搖搖頭。
“你、你……”
兩兵丁勃然大怒,一個立馬衝進棚子內拿來長矛,指著池錚喝道:“好你個傢伙,定是奸細不假,竟然玩弄俺們兄弟倆。”
“我是不認識,但我一個朋友認識啊。”
兩兵丁又是一呆,“你、你朋友?你朋友是誰?”
“我這朋友,他夫人乃是當朝刑部尚書的妹妹,這個上官如何?”
“刑部尚書?”
兩兵丁這次聽完哈哈大笑,“你在吹什麼牛啊?俺還說我朋友是神仙呢。”
“巧了,我就是半個神仙,你說的那位朋友是否就是我呢?”
池錚“驚”道。
“你這胡說八道的傢伙!”
拿著長矛的兵丁怒道,衝上前來,結果還沒等池錚動手,腳下因為泥濘的水坑直接摔了狗啃屎。
這摔的夠重,連池錚都忍不住為他擔憂起來,另外一名兵丁驚得連忙想上前去拉同伴,可才走兩步,也一同摔了跤,砸倒在地,濺起大片水花。
“哎呦,痛死了……”
這兩兵丁本就年邁體弱,如此一摔,氣都去了一半,就在地上水坑痛吟,根本爬不起來。
“你看到了,我沒動手,是他們自己摔倒的。”
見腳伕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池錚嘆息一聲,牽著“葡萄”繼續往前走,半吊著的唐老鴨鼓了鼓毛茸茸的屁股,飛出一團粑粑,砸落在兩兵丁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