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這一番話沒有錯,但是在嬴高聽來,隱隱有些不合適,但是具體哪裡不合適,他一時間半會又說不上。
他總覺得嬴政的話沒有說完。
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嬴政的高深莫測,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多疑,但是在冥冥之中,嬴高有這樣的感覺。
總覺得,關於突然立儲君這件事,嬴政只是說了一半的理由,甚至於這個理由,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那一剎那間,嬴高張口欲言,他本來想要說,卻在最後沉默了,在這件事上,理由其實並不重要。
至少對於他而言是這樣的。
在這件事上,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從今日起,就是名副其實的大秦儲王,至於追究其他的,完全沒有必要。
念頭落下,嬴高整個人變得輕鬆起來。
“父王心中既然有了決定,那這儲君之位,兒臣接下便是!”心思通透之後,這一刻的嬴高眼中的糾結不在。
“哈哈哈........”
輕笑一聲,嬴政眼底浮現一抹柔和,深深地看了一眼嬴高感慨,道:“孤從未想到,最後你成為這一代大秦王族之中最驚才絕豔之人。”
“一直以來,孤都是將扶蘇當做儲君培養,只是事與願違........”
說到此事上,哪怕是如今,嬴政的語氣上依舊是有些些許失落。
........
“父王志在兼併六國,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秦,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父王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國事上,自然是對於一些事情疏忽了。”
見到嬴政腳步停下,嬴高開口,道:“其實父王想的沒有錯,等父王打下這巍巍河山,下一任秦王當要肩負起治理天下的重任。”
“只是父王為大兄選擇的老師選擇錯了,淳于越私心太重,那些人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儒家,他們想要的是一尊儒家的王。”
“大兄從小遵從這種教育,父王也沒有時間觀察,無法撥亂反正,自然而然會讓大兄走偏!”
這一番話是嬴高的心裡話,憑心而論,他與扶蘇也熟悉,對於其人的性格與能力自然是瞭解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清楚扶蘇其實並不是沒有能力,而是走錯了路。
若是培養得當,扶蘇稱得上人傑二字,縱然是比不上張良等人經驗,但是執掌大秦二世傳承,不在話下。
曾經,嬴高也很不忿,就因為一道詔書,扶蘇不僅錯失了皇位,更是讓巍巍大秦,走向了末路,他也曾恨其不爭過。
但是,在大秦生活的這些年,他清晰的認識到,扶蘇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的不堪。
“嗯!”
嬴政語氣肅然,朝著嬴高叮囑,道:“孤之所以選擇你為大秦儲君,除了你的能力比扶蘇等人強之外,便是因為你能夠壓制扶蘇等人。”
“未來等你繼位,也不需要擔心扶蘇等人,不至於出現宮變,不至於殘殺血脈至親!”
此話,嬴高只是點了點頭,表示他清楚了,對於是否要接話,他一點也不想接話,嬴政這一生,經歷的太多,心中的痛也很多。
而長安君成嬌一事,便是其中之一,嬴高很清楚,對於這件事,嬴政一直都在耿耿於懷,無法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