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將，已經與上將軍約定好時間，明日午時兩面強攻，爭取一戰而破武安城。”司馬師臉色凝重，朝著嬴高，道：“但是，臣覺得武安城中的氣氛有些不太對。”
“說說！”
嬴高沒有懷疑司馬師的嗅覺，作為靖夜司的統領，時間長了自然會在這一方面嗅覺驚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嬴將，臣再想，若是扈輒為了爭取時間，舉城血戰當如何？”
司馬師的一句話，讓整個幕府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在韓國不可能出現，但是在趙國很有可能發生。
畢竟，秦趙之間有血海深仇，而且燕趙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發生舉國血戰，舉城血戰這樣瘋狂的事情很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民心往往最容易蠱惑，秦趙大戰多年，在趙人心目中，秦軍就是吃人的惡魔。
這一刻，幕府中安靜的可怕，不管是司馬師，還是范增，以及張良，楊端和等人都沒有開口，這個命令太大，只能嬴高自己決斷。
嬴高沉默許久，緩緩地閉上了雙眸，罷相之後，雙眸睜開，眼中殺機大盛：“滅趙之戰已經在了關鍵時刻，在這裡多滯留一段時間就會多一分的風險。”
“若是扈輒敢舉城血戰，那就屠城——！”
作為大軍統帥，由不得嬴高有絲毫的仁慈，他心裡清楚，此刻他心裡一軟，就意味著接下來，無數的大秦銳士陣亡。
武安城中的百姓，此時此刻還不是秦人，對於敵人，只要是拿起武器的敵人，他從來就不會心慈手軟。
嬴高開口，幕府之中殺機席捲，這一刻，不管是范增還是楊端和等人都沒有接話，這個話題太沉重了。
而且，他們也心裡清楚，若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也許嬴高還會手下留情，可一旦百姓拿起武器，那就是敵軍。
他們都是武將，亦或者在軍中待了很長的時間，自然是清楚，只要是拿起了兵器，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是鐵律！
.........
“將軍，將士們都選擇與秦軍一戰，同時，城中父老，都寧願與敵玉石俱焚，也不願意棄城而去！”
劉義眼中滿是激動，朝著扈輒：“將軍，此刻百姓都自發地聚集在城中，要求見將軍，要求參戰！”
“走！”
大喝一聲，扈輒率先離去，他想要為趙國盡忠，但是他不想帶上這些父老，若光是暴秦上將軍蒙恬，他倒是不會多想什麼。
但是，嬴高在這裡。
蒙恬不敢下達的軍令，嬴高敢，一旦百姓拿起兵器，他不敢保證嬴高會停下腳步。
心中念頭萬千，扈輒站在城牆上，看著底下黑壓壓一片的武安父老，不由得溼了眼眶，這便是在趙人的精神。
心中情緒激動，這一刻扈輒心下更是擔憂，趙國已經救了，但是趙人不能死絕。
“諸位父老，諸位兄弟，我是扈輒，武安的武將，鎮守武安，庇護諸位父老是我的份內之事！”
扈輒大聲，道：“如今暴秦兵臨城下，敵軍數倍於我，優勢不再我趙國，諸位的心意，本將心領了。”
“戰爭是我等軍人的事情，與諸位父老無關，諸位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