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尚也清楚龐媛的壓力,更清楚李牧那邊的重要性,只是他負責徵兵一事,具體情況他了如指掌。
秦軍的強大,天下人皆知。
特別是嬴高麾下的秦軍,那都是經歷了戰爭的精銳,這些新兵上去, 只能是一邊倒的屠殺。
“現在沒有時間了,立即訓練新兵,讓他們參與守城,鍛鍊一下他們的作戰能力。”
龐媛神色肅然,朝著司馬尚:“嬴高已經安靜了這麼久,這個人老奸巨猾,絕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平息邯鄲上下。”
“這幾日, 我心裡有些不安,一定要保證軍隊的安穩,這是一切的基礎。”
“諾。”
司馬尚也不是沒眼力勁的人,他自然是清楚,邯鄲的穩定,對於整個戰局與趙國的重要性。
不管是邯鄲還是李牧所在的井陘關,都是這一次對抗秦國的關鍵,任何一處都不能被攻破,要不然,趙國大勢已去。
“丞相不必擔心,我這就聯絡亞相,讓新兵不斷地上戰場,讓他們見一見秦軍,磨礪一下膽識。”
“嗯。”
揮了揮手,示意司馬尚離去,龐媛在這個時候也有些頭疼,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非他所願。
只不過趙蔥的表現讓他意識到,他們之前的手段也許太過粗糙,以至於沒有團結所有人,讓趙王族生出了別的心思。
龐媛清楚現在趙國,乃至他們的處境,危如累卵,趙國就像是一座高樓,這座高樓倒塌,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只是有些人,他不懂這個道理,從而在大秦兵臨城下的時候,依舊選擇了內鬥。
只是龐媛卻忘記了,他們做的太絕了,只考慮了趙國的生死存亡,卻忘記了王族要生存。
整個趙國的權力被他們瓜分,趙王居住宮闈之中,這等於政權,軍權全部被他們掌控。
“春平君,王上已經表態,很顯然,李牧等人根本沒有把王上放在眼中, 趙王已經是傀儡。”
趙蔥眼中殺機大盛,他心裡清楚,再不出手,一切都就晚了,等龐媛理清楚邯鄲,趙國王族大勢已去。
喝了一口酒,春平君冷靜,道:“趙國局勢內憂外患,秦軍就在城外,就算是我們清除了龐媛等人,趙將,你能擊潰秦軍麼?”
“龐媛等人雖然亂權,可李牧等人是趙國擊退秦軍唯一的底氣了。”
“李牧龐媛等人把持朝政,趙王還是趙王,趙國王族還是趙國王族,可若是嬴高攻破邯鄲。”
“我趙國王族一脈,就要步韓國王族的後塵了。”
說到這裡,春平君嘆了一口氣:“其實,李牧等人都可以投降保命,唯獨我們不可以。”
春平君的一番話,讓趙蔥沉默了。這個道理,他自然是知道,可三家分晉就在眼前。
誰也不知道,李牧等人的心思,特別是丞相不是李牧,而是龐媛,在趙蔥看來,李牧還可以信任,但龐媛另說。
“春平君,龐媛都可以威脅王上,更何況我們。”
趙蔥眼中殺機不減更甚:“更何況,我們只是奪回相權,保證君權,對於李牧等人暫時不動便是。”
“這一次,我們的目標,有且僅有龐媛。”
“只要除掉龐媛,老夫推薦春平君擔任丞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