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與否,這不是馬興一個人就可以決定的事情,他只是涼州的州牧,在涼州之上,還有王虎以及蒙寥的權勢不下於他。
所以,在有些事情之上,他不能獨立特行,至少也需要與王虎以及蒙寥兩人通氣。
最主要的是,他主政涼州這麼久,並沒有太過於突出的政績,也就在鑄城方面以及安民方面有些成果。
馬興清楚,嬴高既然大張旗鼓的來了,光靠這一點成果是不行的。
按照當初嬴高離去之前的交代,這個時候的涼州,應該將馳道修通,與夏州,咸陽徹底貫通,從而讓絲綢之路興盛起來。
但是,絲綢之路雖然逐步開啟,卻因為道路問題受限,並沒有達到嬴高的要求。
這一次嬴高西行,必然是帶著不滿的,不論是他還是其他人,都要挨訓。
“州牧,我覺得還是不要迎接了,該來的遲早都要來,儲君不會因為迎接就對我們網開一面。”
說到這裡,蒙寥苦笑:“更何況,這一次儲君帶著鐵鷹銳士以及萬勝軍西行,本身就聲勢浩大……”
對於嬴高,不論是馬興還是蒙寥,自然都是極為恭敬的,但是他們都清楚,有些事情不能浮於表面。
特別是在大秦,朝野上下講究務實,有些東西一旦出現,不論是給嬴高,還是對他們都不利。
“一切事務正常推進就行,儲君你也瞭解,最討厭弄虛作假……”蒙寥朝著馬興輕笑,言辭之中多為告誡。
他心裡清楚,馬興只是身在局中,看不透而已,要不然,以馬興與嬴高的關係,怎麼會不瞭解嬴高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正是因為了解嬴高,蒙寥心裡才更加的清楚,那個男人到底有多麼的與眾不同。
他理解馬興心中的擔憂。
別說是馬興,就算是他又如何,心下有期待重逢,也有為數不少的擔憂。
……
玉門關。
幕府之中。
“將軍,斥候傳來訊息,儲君率領萬勝軍已經進入了涼州,不日便會趕到故臧。”
聽到這個訊息,王虎目光大亮,他坐鎮玉門關以及陽關,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嬴高了。
自然是對於嬴高極為的期盼。
心中念頭轉動,王虎朝著斥候營統領下令,道:“不用管了,爾等只需要確保儲君前來玉門關的具體時間就行。”
“讓我們的保持靜默。”
“諾。”
望著斥候營統領離去,王虎眼中掠過一抹肅然,他心裡清楚,只要是嬴高所在,身邊必然會有靖夜司亦或者烏木崖。
只要嬴高願意,整個涼州沒有秘密,在這個時候,斥候營必須要保持靜默。
相比於馬興等人,王虎無疑更為了解嬴高,自然是清楚,這一次嬴高進入涼州,絕非無緣無故。
他可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反正作為一個坐鎮玉門關,鎮守陽關,以兩關鎮守大秦西北門戶的武將,他無疑是合格的。
至於其他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在大秦武將不得干政,文吏不得涉軍,這早已經成為了慣例。
王虎無疑是極為聰明的,他從未見過嬴高發怒,但是他更清楚,這樣的人一旦發怒,必然是雷霆震怒,到時候,必然會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