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在韓。
這是嬴高與范增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這一件事,但是,這件事由嬴政的口說出來,就註定這是事實。
黑冰臺不可能錯,而嬴政在沒有核實之前,肯定也不會告訴他。
這一刻,嬴高與范增相視而坐,眼中滿是凝重,這件事的發生,意味著韓國腐朽的廟堂之上,出現了一縷亮光。
韓非之才,不下於李斯,其有商君之能。
若是之前的韓國只是一個已經死了的百足之蟲,而有了韓非,這意味著這一條蟲子,有了死而不僵的趨勢。
一個大才對於一個國家與的影響太大了,就像是當初商君入秦一樣,頓時讓落後的秦國,最後成為了霸秦。
“嬴將,這件事必須要嚴查,弄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還有對於韓非,是否要展開追殺?”這一刻,范增眼中滿是殺機,很顯然,對於此事,他心中很是在乎。
對於嬴高與范增等人,韓非還活著,而且還是在韓國,這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種恥辱,只有死亡才能夠洗刷。
“先等等,等靖夜司將這件事查清楚,然後再行採取行動,韓非就算是在,也不可能為韓國逆天改命。”
嬴高只是惱怒一個已死的人還活著,這是靖夜司的疏漏,是他的手底下人辦事不力,並非是因為韓國有了韓非,就可以逆轉結局。
“諾。”
點頭答應一聲,范增朝著嬴高淡然一笑,他心裡清楚,嬴高對於韓非一事心中十分的在意,但是,此刻大秦志在東出,朝廷自然會派遣使者前往韓國。
對於嬴高的決定他不想幹涉,他相信,事關此事嬴高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
韓國。
新鄭。
如今的韓國的國土已經變得支離破碎,國土已經是支離破碎,根本無法聯合在一起,這讓韓國近乎於名存實亡。
河東留下兩三座城池,河內留下三五座城池,西面則是宜陽孤城與宜陽鐵山,在大秦滅東周之後,宜陽已經陷入了整個三川郡的包圍之中。
大河南岸的都城新鄭,土地只剩下方圓數十里,夾在秦國三川郡與魏國大梁的縫隙之中動彈不得,南面的潁川郡被諸國連年蠶食。
如此國土從南到北千餘里,根本難以形成有效的管理與聯絡,而且,世族大臣們紛紛離開新鄭常駐封地。
這導致,除了國府直轄封地之外,韓國王室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而各大世家大族,在韓國境內猶如一個個的國中之國。
“縱然孤謀劃萬千,天時不在我,徒呼奈何!”韓王安長長的一聲嘆息,望著蒼蒼白樺林:“難道上天當真要亡我韓國!”
登基八年,韓王安整個人彷彿在夢魘之中,他可以說是一天都沒有安生過。不論是與大秦的生死周旋,還是與朝堂之上的寒心周旋,都讓他疲憊不堪。
心中念頭萬千,韓王安終究是坐不住,朝著那一處隱藏極深的松柏庭院走去,曾經的韓非住在這裡,而現在的韓非子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