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的嚴峻,畢竟他們將嬴高晾在臺面上。
“嬴將,老夫以為最大的變數不在於我們是否暴露,戎狄已經是昨日黃花,不堪一擊,對於我們而言,最大的威脅便是來自於陣亡的皇衛軍。”
連續喝了三盅茶水,見到沒有人開口,范增不由得朝著嬴高,道:“皇衛軍雖然只有五千人,但是他們都是嬴姓王族支脈的人,身份顯赫,血脈高貴。”
“當初他們被文信侯趕出咸陽早已經與嬴將一脈不再同心同德,他們之所以加入我們,只是為了在戰場之上立功,想要重返咸陽。”
“現如今,整個皇衛軍全軍覆沒,這意味著王族支脈的想法與盤算,在這一刻支離破碎,甚至於好不容易休養生息的實力,被這一戰嚴重削弱。”
范增朝著嬴高,道:“嬴將,王族支脈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需要提前預防,防止發生商君之事!”
“嗯!”
微微頷首,嬴高也是理解范增的擔憂,但是他和商君不一樣,商君是一個忠臣,為了大秦悍然赴死,但是嬴高是大秦公子。
更是手握兵權的大秦公子,只要是有人敢如此對他,他手中的蟒雀軍以及萬勝軍就敢殺過去,拿手中的刀劍與對方說話。
不管是那個時代,手中掌控著絕對的實力,才是立足這個世間的資本。
“嬴姓王族支脈而已,有父王壓制,暫時不會有大問題!”
嬴高凌厲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掠過,拿起長案之上的秦劍,劍尖落在地圖上休屠的位置,道:“目下我們最大的,也是最應該關心的事情依舊是戰爭。”
“只有戰爭沒有結束,本將手握三十萬大軍,別說是王族支脈,就算是匈奴單于也不敢放肆!”
“嗯!”
范增清楚,嬴高說的不錯。
目下的嬴高最大的表現,依舊是在戰場之上,只要是手握大軍,就可以恐怖的威勢完成一力降十會。
最重要的是,目前皇衛軍全部戰死的訊息已經被靖夜司封鎖,除了咸陽有黑冰臺之外,其他人根本無法得知。
等戰爭結束,那個時候,嬴高早已經完成了所有的部署。
就算是王族支脈悍然發難,也不過是以卵擊石,更何況他不認為嬴高會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一個算無遺策的統帥,基本上都是走一步看十步,甚至於百步。
有道是,不謀一時者,不足謀萬世。
他不認為嬴高是一個眼光短淺之輩,最大的可能就是嬴高已經完成了部署,對於嬴姓王族支脈的反撲,根本不在乎。
“嬴將,戎狄使者戎石求見!”
就在這個時候,軍司馬走進幕府,朝著嬴高肅然一躬,道。
聞言,嬴高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他可是清楚將近六十萬大軍鋪排在戎狄四周,恐怖的壓力會讓人喘不過氣來,戎狄王崩潰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一念至此,嬴高朝著軍司馬,道:“帶進來,本將見一見戎狄使者!”
“諾。”
點頭答應一聲,軍司馬走了出去,嬴高目光幽深,幕府之中一片安靜,由於戎狄使者突然到來,方才還繼續的討論一下子戛然而止。
他們都清楚,戎狄使者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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