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作為河渠令,可以說是引涇工程的總工程師,他的這一番話,讓幕府之中的眾人,情緒徒然高漲。
就算是坐在首位的秦王嬴政也是面帶喜色,這一刻,他朝著李渙,道:“李渙,鄭國渠全線貫通之後,能夠灌溉多少田地?”
李渙沉默了許久,在心裡計算了一番,方才朝著嬴政道:“稟王上,鄭國渠,直接受益達到二十三縣,間接受益者全部八百里秦川。”
“根據官署的統計,關中旱地,四百六十餘萬畝,經過這一次的鄭國渠開通,將會成為旱澇保收的沃野良田!”
“渭水兩側的兩百餘萬畝鹽鹼地,經過三到五年的灌溉下,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成為一方良田。”
“尋常年景之下,每畝產糧一鍾,每年國庫至少可積粟三十萬斛。五六年後,關中之富,甲於天下!”
……
這便是李渙等人的自信,也是他們的自傲,望著涇水入洛,就敢言五六年後,關中之富,甲於天下。
聞言,嬴高也是神色肅然,嬴政在趕水頭,他也不是啥事情都沒幹,在這段期間,嬴高與鐵鷹檢視了各縣的水渠。
他自然清楚,鄭國渠確實有旱澇保收的資本。
涇水河渠不僅僅是一條幹渠,而是三千多條支渠毛渠織成的水網。可以說是,鄭國用十年時間,在八百里秦川編制了一張巨大的水網,以人的力量改變了自然。
“趙高備車,去看一看鹽鹼地!”沉思許久,嬴政斷然下令。
鹽鹼地從孝公開始,就是大秦的困擾,不管是商君還是後來的歷任丞相都曾打算處置,要不是時運不濟就是命運多舛。
以至於整個大秦的鹽鹼地,從未得到過解決。這一點,本就是大秦朝野上下的痛處,這一刻,嬴政自然是在乎。
“父王,兒臣以為檢視鹽鹼地一事由河渠丞代替便可以。父王應該早日返回咸陽,坐鎮國都!”
這一刻,嬴高目光如炬,自古以來,從來沒有那一個國君長時間遠離國都,這對於一個國家無疑是十分危險的。
而且嬴政瘦成了一把骨頭,這讓嬴高心頭有些不忍,沉吟了一下,道:“父王,只有大秦安穩,一切才能順父王心願。”
“如今整個中原的目光全部都在大秦,同時也在父王身上,是以,父王不能出任何岔子!”
見到嬴高開口,本就心中有這個意思的王綰連忙站出來,道:“王上,臣也是這個意思,如今河渠已成,王上回咸陽要緊,鹽鹼灘事各縣官署必然會如實上奏!”
“正如公子所言,王上離開國都太久,若是繼續耽擱下去,恐怕會發生事端,臣請王上回咸陽!”
“臣請王上,回咸陽!”
這一刻,行營幕府之中群臣不約而同的勸嬴政,因為他們都清楚,嬴政此刻的身體,需要休養,需要太醫令的調養。
要不然,再這樣下去,年輕的秦王身體就垮了。
“好好好!”
這一刻,嬴政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眾人的心裡想法他自然是清楚,但是這一刻,依舊心有不甘。
“公子高,王綰,蒙恬,老廷尉跟隨孤返回咸陽,李斯與鄭國行走各縣,順帶查探一下鄭國渠全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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