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多謝王叔!”
……
再一次走進秦王政的書房,嬴高明顯感覺到以往顯得意氣奮發的秦王政心事重重,有一種特別的情緒在其中。
心中念頭一停,這一刻,嬴高也不在多想,對著秦王政肅然一躬,道:“兒臣嬴高拜見父王,父王萬年,大秦萬年!”
“唰!”
秦王政抬起頭,目光犀利,猶如刀劍一般冷冽,對著嬴高,道:“公子高,對於太后一事,你怎麼看?”
“轟!”
秦王政的這一番話出口,頓時讓嬴高眉頭一皺,他作為孫兒,對於太后之事,當著秦王政這個兒子,根本不敢開口。
可以說,不管是說什麼都有錯。
心中念頭閃爍,嬴高目光炯炯,對著秦王政肅然一躬,道:“稟父王,兒臣以為此事乃大秦王室從未有過的恥辱。”
“不過,此事也並非沒有先例,兒臣以為當效仿宣太后之時!”
“效仿宣太后麼?”
聞言,秦王政目光閃爍了一下,對著嬴高:“魏醜夫又豈是文信侯可比,這一條路不通!”
“你直言便是,父王不會怪罪於你!”
聽到秦王政的保證,嬴高霍然抬起頭,直視著秦王政,道:“既然父王直言不諱,兒臣也就不再遮掩。”
“太后與嫪毐,文信侯之事,朝野上下皆有風聞,兒臣以為此刻的文信侯,已經成為父王獨掌大權的障礙。”
“而這件事又是文信侯的軟肋,一旦父王追究,如今的文信侯百口莫辯。”
“只不過,文信侯終究不是魏醜夫之流,兒臣以為父王不應該明面上訓斥文信侯,畢竟此事對於我大秦王室也是一種蒙羞。”
“只需要送一紙問責信,以文信侯的聰明才智,必然會明白!”
“而且文信侯年紀大了,也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如今大秦朝堂之上文武鼎盛,未必到了更換的時候。”
說到這裡,嬴高抬起頭深深看了一眼秦王政,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道:“父王,兒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目光凌厲,秦王政望著氣質變得不一樣的嬴高,幽幽一嘆,道:“說,你我父子之間,沒有什麼不能直言的!”
“父王,孝公用商君,大秦二十年崛起,成為一方強國。”
“惠文王用張儀,大秦東出,龍門稱王,昭襄王用白起,長平大決,一次性打癱趙國……”
“先王用文信侯,大秦致力東出……”
“父王難道就沒有看出來麼,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父王親政,當提拔忠誠於父王的臣子,而不是一直任用老臣!”
“新王用老臣,容易形成掣肘……”
……
嬴高說的這個道理,秦王政不是不知道,只是呂不韋不同於其他人,對於秦王政幫助極大。
正因為如此,不到萬不得已,秦王政不可能像惠文王對待商鞅,武王對待張儀一樣,對待呂不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