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上,今日臣與犬子王賁談及行法六署決刑書,發現一絲不妥,特來求見王上!”
王翦神色凝重,大秦雖然禁止百姓亂議朝政,但是他們是大秦的臣子,議論朝政在所難免。
而且,王翦也算是瞭解年輕的秦王,他知道秦王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哦?”
這一刻,嬴政有些驚訝。
行法六署遞上來的嫪毐案決刑書,是他親自做的批註,按理來說,若是有差錯,他早就知道了。
心中念頭閃爍,秦王政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對著王翦一伸手,道:“王卿,你我之間不必打啞謎,明言即可!”
聞言,王翦將手中竹簡遞給秦王政,沉聲,道:“王上,臣想說的便在竹簡之上,臣不好直說!”
目光幽深,秦王政何許人也,王翦只是這一句話,他就清楚此事必然是涉及太后,才會讓王翦忌諱。
一念至此,秦王政接過竹簡,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翦,開啟了竹簡。
“轟——!”
竹簡之上,只有一行字,而且字跡並不好看,但是秦王政還是看懂了其中的意思,也明白其中的危害。
特別是對於他名聲的危害!
合上竹簡,秦王目光一閃,道:“王卿這不是你的字跡,此字猶如孩童學步,這是何人想到的?”
王翦對著秦王政一拱手,道:“臣答應他,不能說出來,還請王上不要多問,以免臣難做!”
“哈哈……”
微微一笑,秦王政望著王翦,道:“王卿應該清楚黑冰臺的強大,本王相信文武百官,才沒有在其府邸滲透。”
“難道王卿打算讓本王下令滲透王府,自己知道這個人是誰麼?”
聽到秦王政話中的威脅,王翦心下一苦,雖然他清楚這只是秦王在開玩笑,但,他更清楚秦王做得出來。
“三公子,對不起了,相比於你,王上老夫更惹不起!”
在心裡告罪一聲,王翦目光閃爍了一下,對著秦王政,道:“犬子在書房中將此事告訴臣,也將行法六署的決刑書重述了一遍。”
“王上也清楚,三公子與王離都在書房之中讀書,自然是落在了他們耳中……”
“王卿的意思是這是王離提醒的?”秦王政心下微微一驚,他沒有想到一個將門世家竟然出現一個對政治如此敏銳的少年。
“不是!”
搖了搖頭,王翦對著秦王政一拱手,道:“臣不敢欺瞞王上,此乃三公子所書,三公子讓臣提醒一下王上!”
“同時讓臣不要提及他!”
……
“公子高?”
秦王政目光幽深,面色之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一時間,讓王翦看不透心中所想,忍不住有一絲不安。
王翦清楚,嬴高不同於他們,身份尷尬,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必然會讓秦王政忌憚。
“呼……”
良久之後,秦王政對著王翦笑,道:“王卿對於嬴高不要提及本王知道他所書,一切如常便是!”
“諾!”
……
王翦離開之後,秦王政看著手中猶如孩童學步一樣彎彎曲曲的筆跡,嘴角微微上揚:“公子高,你還真是讓本王驚訝!”
“如此,本王便看看你能夠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