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錢那邊找到我,就說如果我把錢要回來給我兩成。”黃白遊開口就是春城方言。
對學過西南官話的他來說,春城方言比較容易就拿捏到精髓。
“我就答應了,然後呢我就到了宿安。”
“我就給阿道打電話說,說我在這邊。”
黃白遊飾演的罪犯說話時並不快,而是在有停有頓,給人的感受是此人在邊說邊想。
“阿道聽到了就過來找我,沒想到還帶了這個辛小豐和陳比覺。他兩個,也是過來找他玩的。”
沒有和眾人想象中的一樣,立刻演出殺人兇手的狠辣。
甚至黃白遊侃侃而談,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朋友在分享自己曾經的事。
有種很異樣的坦誠,也正是這種坦誠,配上臺詞讓人不寒而慄。
“這老頭老孃哦就亂喊亂叫。”
“沒辦法,我就把他們整死了。”
“之後呢,我還是想走啥,走不掉,正好看見那個牆邊有那種……木方方。”黃白遊低頭思索應該怎麼形容,最後還是給了個很方言的形容詞。
“我就用那個幹了。”
“其實他們都不行,他都不敢下手。”
話語裡一點也沒有羨慕,這段供述,只有漠然。
這種殺人成習慣形成的淡然,讓人渾身不舒服,對面操持攝影器材的攝影師,都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草真不舒服,範如獲深吸一口氣,關鍵他知道自己不舒服在什麼地方。
因為黃白遊念臺詞太慢了,比普通說話要慢上半拍,要知道這場戲可是一個犯下多起大案的罪犯知道逃不脫了,在供述自己的犯案經過。
不是在隨便聊天擺家常,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旁邊觀看的範如獲極度不適。
“對我下手,狗日的這個手一點都不軟啊。”
“他們就覺得老子被他整死掉了。”
“你後來不找他們?”聲音演員念臺詞。
黃白遊很不符合時宜的笑了笑,“不找了,後來我也想明白了。”
就這個不明所以的笑容,讓聲音演員都頭皮發麻,也幸好鏡頭不用出臉,否則就會被叫停。
“殺了一大家子人,是吧,肯定是件大事。”黃白遊還改變了坐姿,讓對面的聲音演員雙眼瞪大,屁股都微微從椅子上抬起,彷彿下一秒就要逃。
來前黃白遊雖說沒看劇本,但也知道是演殺人犯,所以看了不少殺人犯審訊的紀錄片,總結出來一點小經驗。
經驗是有用的,只用拍攝一遍,演得順暢,齊導喊咔的大嗓門也傳來。
他這一結束,劇組人員懸著的內心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