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白遊旁若無人,對著牆壁不停的重複同一句英文,時不時又木頭一般杵在原地,這場景配上一個詭異的BGM,都可以當恐怖片素材了。
怎麼回事,他驅車去接貝爾康前還是好好的,覃醒不解的看向不知所措的場務。
後者不知所措地開口,“瑪吉女士和斯坦丁先生提前接下來的戲,到中途斯坦丁先生好像被女巫的魔法操控,開始重複一句臺詞。”
這名場務是約克人,所以操著一嘴的北部口音,聲音又厚又快,要不是覃醒英文水平實在過關,當真難聽懂。
想想也很正常,地球上用北部口音當做《權力的遊戲》裡北地藩王的口音。
提及的瑪吉是飾演瑞秋的演員,金髮碧眼的大美女,她本人是英國二線演員,經常在英劇裡出演花瓶角色,價效比頗高,符合覃醒請演員的標準。
“覃先生我也不清楚斯坦丁先生身上出現了什麼變故。”瑪吉說,她的語速有多快,想甩鍋的心就多快。
身旁一直未開口的貝爾康卻對眼前的景象特別地熟悉,“瑪吉女士你們剛才對臺詞,你是不是評價了斯坦丁先生的口音。”
“斯坦丁先生的口音有點倫敦東區腔,”瑪吉說道,“我感覺挺有意思就說‘你語氣像瑞文先生,瑞文先生是我高中時幽默的英國文學老師’。”
別以為倫敦腔是標準英語,實際我們聽磁帶學的英語是牛津腔,實在要等量代換,牛津腔是普通話,倫敦東腔是京片。
“所以小丑是一個邪惡的反派,語氣怎麼能幽默,斯坦丁先生必須做出改變,改進自己的語氣。”貝爾康說。
貝爾康更加理解了斯坦丁的行為,反派語氣什麼都可以,但小丑是製造混亂的角色,他看過劇本。
換句話說,小丑中文配音,一嘴京片子能接受?
眾人聞言鬆一口氣。
沒事就好,約克場務放心了。
“這位先生也不用這麼激動吧。”瑪吉言語裡些許埋怨。
“靈感像是水中的氣泡,不可能結結實實地握住,只能在它還在時,馬上找來紙筆記錄下它的樣子。”貝爾康目光飄忽,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貝爾康基本可以確定,斯坦丁的英文估計就是跟一個倫敦東腔的老師學的,難怪觀影楚門時,感覺楚門語調怎麼那麼合適,簡直相得益彰。
伱怎麼解決呢?貝爾康有個喜歡華夏文化的朋友,跟著一個川省人學習中文,學出來的,反正貝爾康感覺網上的中文,差距有點大……
“希望斯坦丁先生能有收穫,也會讓我們的作品更精彩。”貝爾康道。
好好好,你說得很有道理,但瑪吉一點也不能理解,演個戲弄得彷彿精神病發作。
況且一個語氣能弄得多好?瑪吉心想。
瑪吉的想法是劇組大多數人的,不過同時心裡也挺佩服這名華夏演員,難怪可以以演技聞名於世,對細節有探究心。
人沒事就行,覃醒對這個情況接受度很高,讓約克來的場務幫忙照看。
況且黃白遊演技距離“臻至化境”也不遠了,肯定有點不正常。
“我先去拜訪約瑟夫·埃德溫先生。”貝爾康說,“雖然沒與埃德溫導演有合作,但電影界的迭戈·里維拉,我早就想認識了。”
劇組各自行動中,覃醒去看服化道的準備情況,以及佈景。
當前所在地是法米里奧樓,一棟維多利亞式的三層樓房,倫敦的二級保護建築,專門用來給電影取景的,覃醒也得看著,別把物件損壞了,要賠錢的。
“桌子的強度測試了嗎?”覃醒敲了敲。
“先生,我們測試了,沒問題。”
“瓷磚呢,有沒有疏漏?”
“材質不能割手。”
覃醒是個合格的製片人,對道具的安全性也會進行周密的檢查,會上手感受,就像碎瓷磚,用樹脂製作,銳角處有沒有傷害,要看清楚……
劇組把此處安排為哥譚的警局,所以有六場戲要在此處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