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文說的沒錯,他的確重新開始了,不惜以江通財貿破產的危險將所有可移動資金全部注入白家公司維繫這家空洞公司苟延殘喘的命運。
在兩個月後,徐佑文印了請柬給唐明軒送去,唐明軒只覺得可笑,不過一年多,徐佑文就要娶別的女人為妻,還不惜一切代價,那個女人有多麼金貴,可以取代顧燃為徐佑文付出的十年。
聖潔的神殿裡,徐佑文牽著白珏的手開始宣讀誓言,直到神父說完一切誓詞,徐佑文將白珏的白紗挽起,唐明軒這才看清白珏的臉,她的側臉好像顧燃。
唐明軒在一時間竟然想開了,或許徐佑文娶那個女人只是因為她長得像顧燃。
要是徐佑文真的能重新開始,陽光積極的面對今後的日子,唐明軒覺得自己都可以接受。
唐明軒覺得自己真奇怪,不希望徐佑文因為顧燃而一輩子痛苦,也不希望徐佑文不顧顧燃而那麼快找到喜歡的物件。
人真是一種矛盾的生物。
但是當看到白珏的那一刻,唐明軒驀然發現白珏與顧燃竟有幾分相似,他心想或許徐佑文想要跟她結婚只是因為她長得像顧燃罷了。
突然的釋懷,唐明軒的心便沒有那麼沉重了。
歐式豪華的前廳,來自各個地方的名媛商賈帶著各自的舞伴翩翩起舞,舞池裡爭奇鬥豔,色彩斑斕。
唐明軒坐在位置上拿著香檳自顧自喝著悶酒,就在此刻,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不疾不徐的走到唐明軒的面前坐下,將一個骰盅拿到自己面前開始用力的搖。
“啪!”骰盅落在桌面上,唐明軒看著眼前那個漂亮姑娘,舌頭都沒捋直就笑著問:“你沒事吧?”
那姑娘頭一歪笑看著唐明軒道:“唐總,你這樣可是小看我。”
唐明軒承認自己醉了,人家徐佑文結婚這麼大的事自己還這麼不開心幹嘛!當事人都要跳坑了,自己還有什麼依戀?!
那姑娘拿起骰盅就開始搖,一副老道士算命的模樣。
“停!”唐明軒突然喊一聲。
那姑娘停下動作,直直的看著唐明軒:“你猜是單還是雙?”
唐明軒舌頭都沒捋直就道:“單!單身狗自然選單啊!”
“開!”那姑娘一把拉起罩子笑著說:“單身狗哪裡惹你了?”
結果一開啟骰罩,出現了三個六,也是修了幾千年的緣分,才能修到這樣的結局。
結婚那天,徐佑文喝的酩酊大醉,白珏洗漱換了一件真絲睡裙躺在床上等徐佑文,但是徐佑文一喝醉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一開始白珏想只是因為他喝醉了,所以才沒碰自己。
當初跟徐佑文交往,白珏欣賞徐佑文的紳士風度,他對自己最多的接觸不過是親吻牽手,沒有做越矩的事。
只是一個月都沒有碰她這讓她感覺出了不對勁。
為什麼徐佑文不碰自己?難道他是gay嗎?不可能,他之前是有女朋友的。
白珏坐在別墅大廳的鋼琴凳上,雙手輕放在鋼琴上開始彈奏鋼琴曲《帕薩卡利亞變奏曲》,她今天穿了一件中國風的水藍色輕紗連衣裙,她略有些微棕的長髮垂落在她的薄背上,陽光籠在她的身上,她的全身如被金色輕紗輕罩泛著點點金光。
她彈得很認真,就連徐佑文回來都沒發現,徐佑文關好門站在遠處靜靜聽著白珏彈奏,鋼琴演奏發出優美動聽的旋律緩緩傳入他的耳朵裡。
依舊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顧燃,不得不承認白珏彈奏鋼琴時的側顏真的跟顧燃很像。
只有這個時候他的心中會充盈著些許微不足道的溫暖,或許是一些美好的東西進入了他的心裡,細碎凌亂的回憶一點點組合成顧燃的樣子。
綠意盎然,樹影斑駁,陽光明媚的教學樓陽臺上,顧燃靠著陽臺側身看他,笑的陽光燦爛:“徐佑文!快來……”
若隱若現,清晰又模糊,夾雜著綿長憂鬱的小提琴聲,混著誘人清新的梔子花香氣。
她就在近在遲尺的地方呼喚著他的名字。
他們之間沒有沉重的回憶,沒有讓人痛苦的仇恨。
一切都如陽光般乾淨清澈。
最後一個琴鍵止息,白珏這才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徐佑文。
“你回來了?”語氣不輕不重。
“嗯。”徐佑文緩緩走到白珏的身側,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今天晚上有個晚宴,你去換套衣服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