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沙啞的聲音悠遠的飄過耳畔，好似睡夢中傳來的低吟。
安陽茫然地嘟囔了一句，臉頰蹭過胳膊露出一小塊白皙的肌膚。
顧知白盯著她髮梢下翹起的睫毛，嘴角輕微地挑起一點兒弧度。
“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關上手機螢幕，他抬起頭將目光重新落在了面前的書本上。
資訊學校發生的事情，真真假假的在學校裡傳播了幾日。完全被排擠在外的安陽，愣是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
“這個味道不錯，你也嚐嚐吧。”
中午在校外吃飯，看著顧知白將溜肉段放到面前的碗中，安陽的眉頭不經意跳了下。
剛才顧知白的唾液黏連在筷子上，她可是看的真切。雖說國人都是這樣來回夾菜，可是也僅限於親密的人之間……
“不喜歡吃？那要不要換個別的？”
安陽見他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想到說出來讓人尷尬，沉悶地應了聲，硬著頭皮將那塊溜肉段塞進了口中。
顧知白注意到她彆扭的動作，眸底不經意間凝過暗芒。
“叮咚……”
手機忽地傳來資訊提示的聲音，他大略掃了一眼，嘴角勾起的笑意變得燦爛起來。
“今天晚上你能送我回家嗎？”
“嗯？”安陽詫異地抬起頭，雖然最近都在跟顧知白一起用早中晚飯，但她從來沒有過問過對方的私事。
“我阿姨今晚有事，不能來接我，”顧知白侷促地微紅了臉，手指不安地交疊在一起，“我一個人回去會有些困難……”
“好說，”安陽嚥下口中的東西，一雙眸子飄向窗外暗沉的天空，“今天可能會下雨。”
“我帶了雨傘，”顧知白怕她不答應，軟綿綿道：“我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
“我不是擔心這個，”安陽撓了撓頭，隨手掏出了一根菸。
剛要點上火，一隻手快速伸了過來，“吃這個吧。”
透明的藍色糖紙包裹著晶瑩剔透的薄荷糖，安陽頓住動作的瞬間，手中的煙已經被顧知白拿了下來。
“抽菸對身體不好。”
安陽低低笑了聲，每當心煩意亂的時候，她的煙癮都會竄上神經，讓她全身難耐的發癢。
重新拿出一根香菸，安陽自顧自點燃了紅光，縹緲的霧氣頃刻間模糊了視線，“一時半會兒改不了，也不想改。”
“總要試試的……”
“或許吧，”安陽望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半晌冷聲笑道：“也許有一天會碰到一個，讓我願意戒菸的人。”
她狠狠吸了兩口，刺鼻的煙霧竄入鼻腔，讓她的眼眶微微泛了酸澀。
“吃完了嗎？吃完了該走了。”
剛回到學校，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靜謐的天空被打破安寧，將世界都變得昏暗起來。
暗沉的空間即使被點亮了燈光，也依舊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安陽盯著黑板上一來一去的粉筆字，一時間沒了睡意。
前方的同學都坐直了身體，認真聽著課堂上的講解，她突然就有了一種迷茫不知所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