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徐徐吹過路邊的垂柳，跟往常一樣安靜的巷子，突兀地衝出一道黑影。
不等安陽反應過來，充斥滿酒氣的身軀牢牢地將她箍在了懷鄭
費力掙扎間，有溫熱的東西順著臉龐滑落，滴濺在她脖頸。
“程安，不要走……”低低嗚咽的聲音，帶著刻入骨髓般的熟悉。
“哥、哥哥？”
下意識地推開誠，安陽怔愣的抬頭，看到誠染了淚光的眼瞳。
“討厭我，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離開。”誠紅紅的眼睛死死盯在安陽的臉上，好像要將她此時此刻所有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為什麼要改志願……”誠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
“你喝醉了，”安陽頭疼地揉了揉眉，本想抬手攙住誠，對方卻將身子一扭，反而將她緊緊箍在了懷鄭
“程安，程安……”他痛苦地低念著她的名字，握緊的雙手好像要將人嵌入體內，“明明答應過，要一起的，要在一起的……”
“我們先回家後好不好，”安陽抬手抓住他的胳膊，安撫似的拍了拍。
這種情況下，她只能耐心地哄道：“不是好了，回家告訴你嘛。如果不放手，我就真的走了。”
誠的動作果然在這一刻僵硬了起來，安陽順勢攙起他的肩膀。可是對方卻摟著她的腰，將下顎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程安，為什麼一切就變了……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
聽著他口中模模糊糊的碎碎念，安陽強撐著身體，將人半拖半拽了回去。
好不容易回到家，安陽才剛關上門，誠便欺身壓了上來。
安陽被擠在狹的空間，玄關昏暗的燈下，她看到誠的面頰上掛著被風吹乾的淚痕。
原本心下彆扭的感覺，被心疼所取代。
“為什麼……”像追問問題的孩子，誠固執地想要聽到答案。
安陽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開口道：“想要保護你。”
酒醉的誠疑惑地看著她，彷彿聽不懂裡面的意思，“我保護你就夠了，你好好的上學，其他的不需要你管。”
他著，那雙極美的眼睛勾魂奪魄般好看的彎了起來。
誠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感覺想要沉醉其中永遠不再出來。可是安陽是跟著他長大的，對他的美貌早就司空見慣。
“前幾晚上我夢到了從前的事情，”安陽的臉上浮上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惆悵，“所以我才改了志願。”
“夢……”誠的舌頭打了結，半才吐出一句話，“可是你該……跟我商議……”
“我知道哥哥不會同意，所以才拖到現在，”安陽見他繃緊的肌肉鬆懈下來，順勢將人拉到了沙發。
“哥哥或許醒來就不記得了，但是你記住一句話就夠了，程安長大了，也想要保護你。”
誠被壓在沙發上，他抬頭看到了半跪在旁邊的少女。
白熾燈的光芒下，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猶如黑夜綻放的曇花，頃刻間就讓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
苦澀的味道瀰漫上口腔，他狼狽地抬起手壓住了酸澀的眼眶。
“明明，不該這樣的……”
他長長嘆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