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獠?”
三代清明之下難掩疲憊,泛著血絲的眼睛從堆積的案牘間抬起,看上犬冢獠的那瞬間,明亮的如同寶劍。
“三代目,我可能參加不了四代大人的葬禮了。我得去把鼬他們接回來。”
犬冢獠開門見山的提出了他的事情。
“哎,看來真的是老了。要不是你說起,我差點都忘記了。好,獠,你就去帶他們回來吧,不要急,儘快就好,趕不上水門的葬禮,回來補上祭拜就好了。”
三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灑脫一些,但在犬冢獠的目光下,他始終都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畢竟,那晚犬冢獠全程目睹一切,並且他的失態也一絲不落都進了眼中,如今無論再如何裝腔作勢,總是有股虛實被看破的虛弱。
好在犬冢獠一直都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一切都很正常。
三代也是久經風浪,略略的尷尬過去,就恢復了緊張的工作狀態,再次埋頭案牘之間。
兩個人默契的都沒有去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好像並不存在一樣。
犬冢獠也沒有去問,關於他的事情目前在村子裡傳播的沸沸揚揚的事情。
不管情願與否,事情都不可能再扭轉過來,而且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壞處,反倒是好處會更多一些,索性就由著三代去吧。
就當之前宰了半藏,卻為了不打擊波風水門聲望,被秘而不宣的補償吧。
這些本該就是犬冢獠享有的聲譽,只是來的遲了一些。
“何況師醬讓老人家辣麼傷心,我這個做徒孫的,配合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這話有些恬不知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但確實是犬冢獠的真實心理。
實在不忍心再拒絕三代什麼,九尾之亂後,他看上去重新振作了起來,並且手腕強硬,但那晚的孱弱卻是不會錯的。
那個像蛇叔服軟,有糾結著不肯徹底放下,脆弱有愁苦的三代,是他此時最本質的面目,其他一切都不過是撐起來的假象罷了。
“為了震懾敵人也是辛苦了。可惜這樣是沒用的啊三代目。豺狼不會因為你朝他吼叫,就會放過你的。”
犬冢獠明白,三代的堅強果毅模樣,不但是做給木葉上下看,讓大家安心,也是做給那些注視著木葉的貪婪眼神看,讓他們知道,木葉並無大礙,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但註定三代的媚眼要拋給瞎子看。
看上去九尾之亂只是戰損了一位年輕的四代火影罷了,並不影響三代重新出山執政。
畢竟相比三代來,四代上位的時間實在是太短,短的大家其實都可以直覺忽略波風水門時代,無縫銜接三代。
可事實上呢?木葉的其他損失不算,只是作為威懾的九尾人柱力出問題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很多人拋棄一切顧慮,奮不顧身也要再搏一把。
木葉實在太豐腴,在三戰中獲得的好去也太多了。
作為唯一的一個全面戰勝國,木葉透過戰爭攫取了太多太多的好處,以前是太強,很多人敢怒不敢言,現在這種脆弱的平衡卻已經被打破。
“沙忍,巖忍,霧忍和雲忍,也不知道他們誰會最先跳出來。“
”估計應該還是沙忍或者雲忍吧,這兩家一個最先戰敗進入休養,一個損失慘重收穫寥寥,肯定都不會甘心就這麼窩囊的結束戰爭。”
走在前往雨之國的路上,犬冢獠卻並沒有思考自己的任務,反倒想的更長遠。
三代還好著一些僥倖,想要透過堅強的表象來震懾住敵人,但犬冢獠卻認為,戰爭波瀾再起已經不可避免。
但也不好挑破一個飽經打擊,還要強自支撐的老人的美好幻想,犬冢獠只得自己多做些準備,以免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宇智波富嶽開啟了萬花筒,現在已經是實打實的影級了,正好加強木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