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矛盾啊,那你直接忽略掉我不好的一面不就行了。”歐陽謹說著冷不丁的攔腰抱我一下,我受驚了,忍不住去掐他。
“真討厭,你正經一點啊,”我一邊打他一邊罵,“快回答問題,不要想著矇混過關。”
“好吧,我媽現在老年痴呆在療養院,我爸年前已經肺癌病逝了。”
這下我又開始無話可說了,怎麼關於歐陽謹的事情總是不好的、悲傷的呢?
“對不起啊,我沒有想到是這樣。”
“沒事,我現在不是還有你嗎,我媽現在每月都需要我定期去照看,以後年有你陪我一起去不是更好了。”歐陽謹故作歡笑,只有我看得出,他現在正孤身一人面對自己的困難,沒有人訴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歡笑。
“歐陽謹,沒有關係,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我說著起身過去抱他,我第一次這麼主動直接的抱住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頭髮很乾淨很整齊,就像個讓人忍不住想疼愛的孩子,“歐陽謹,你還有我。”
歐陽謹伸出手把我抱住,輕輕的嘆氣。
“傻瓜,真是又傻又可愛。”
那天晚上我和歐陽謹相擁而眠,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不摻任何情愫和**的緊緊偎依的睡著。我聽著睡夢中的歐陽謹平穩的呼吸聲,自己在心裡感嘆起來。
男人果然要比女人擔當的多很多,歐陽謹不動聲色的隱藏著自己悲傷柔軟的一面,卻還要在所有人面前處處光鮮,不以為意。當初我媽媽去世的那會,雖說我還小,就是哭也是應該的能原諒能讓人理解的,但是我一直都現在只要一想起這件事情來,我還是會忍不住的掉眼淚,人們都說悲傷會慢慢褪色慢慢黯淡,但是我好像卻是越來越嚴重了。
我現在明白歐陽謹為什麼從來不向我說他的事情,他的親人了,他一直都在經歷著自己最不願意也最不想說出來的悲傷。
我翻身摸上他的臉,臉上光滑一片,看不出有什麼難過的神色,但是我知道這表面下面一直都深深的隱藏著自己最痛苦的那一面。他的女兒去世的時候他也一樣的沒有過多的表示,或許是自己覺得即使自己表達了,也不見得會有人幫他分擔吧。
人就是這樣,總是忍耐再忍耐,自己騙自己說再忍一下就好,再忍一下就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是晴天,可是其實自己清楚的很,晴天永遠只是遙遙期待的東西。
我悄悄的握住歐陽謹的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你、支援你,不離不棄。
木槿集團因為食用油事件,被有關部門關閉所有的餐飲企業進行教育整頓,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損失自不必說,有關部門和木槿集團本身卻也並沒有過多的做解釋,漸漸的這件事情也好像已經淡出人們的視線了。
輿論的力量確實不能小覷,一開始大家針對最近頻頻爆出的食用油事件、各地屢禁不止的地溝油事件很是擔心和憂慮,現在慢慢的好像也習慣了,食品安全問題一直是大家關心的問題,但是隻憑表面的禁止根本就難以解決實際問題。
歐陽謹現在每天都很緊張的投入到工作當中,他說大不了就把餐飲店關掉算了,民以食為天,食品總是很容易讓人做起文章的,那既然這樣還不如少點煩惱。雖說飲食收益很快,但是要面臨的問題也多,還不如不做。
我便罵他不爭氣,難道別人隨便給你個下馬威你便就自己繳械投降了嗎?
這天我們本來越好下班一起吃飯,但是臨時他又有事,我只好自己下班回家了,但是回家以後卻看到了久未見面的人,曾瑾阿姨。
“好像很長時間我們都沒有見面了,沒有想到星竹現在越來越漂亮了。”曾瑾比之前少了點噓寒問暖,但是看的出來,她依舊在維持自己虛偽的客氣。“真心希望星竹能做出大的成績來,可是聽說木槿集團現在人人自危,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呢?”
“能有什麼打算,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唄,好像曾阿姨現在越來越關心生意上的事情了呢,天衣都未必有你有膽識和能力呢。”
“閒來無事,還是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來的好,省的自己天天沒有事情做一個人無聊又惹人嫌,天衣也很有能力,但是有時候還要看運氣。”
“曾阿姨,你這麼的德高望重,怎麼會有人會嫌你,我還怕你會嫌我們這些人天天事情太少,閒的無事,所以特意安排點什麼插曲給我們呢。”我實在是不想自己騙自己。其實早在我知道渙宇和許微的事情之後我就按捺不住了,但是歐陽謹那個時候勸我不是時候,可是我現在在後悔當時那麼忍耐值不值得。
“曾阿姨,許微難道不是你的親手女兒嗎,你在利用她的時候沒有想過結局嗎?”
她笑了,我第一次看她笑的這麼張狂,一直以來她給我的精緻優雅的印象一下子灰飛煙滅了。
“我後悔什麼啊,我一直都沒有這麼個女兒,你問問她,她也一直沒有把我當成媽媽看待,”她說話的時候嫻熟的點燃一支菸,“既然你選擇不忍耐,和我當面對質,把所有的事情都說開了,那我索性就告訴你吧,我的物件不是你,是你媽,是許孝濂,你只是我報復的捷徑而已,既然算你報復那就不分親遠,許微既然不認我,那我就利用一下又怎麼樣,怎麼說我也生養她一場了,她應該的。”
我一陣的寒冷,女人壞起來、爆發起來,比男人徹底一百倍,我不知道該怎麼招架接下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