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子進門左轉就是廚房,我能聞到一股巨濃的味道從那冰櫃裡飄出來的,按道理來說放在冰櫃裡的屍塊應該不會壞的那麼快,所以只有一個原因冰櫃沒電壞掉了,雖說在開啟那個冰櫃前我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當冰櫃開啟的那一刻我還是沒忍住。
幸好掛在脖子上的袋子在這一刻發揮了它最大的作用,我能感覺到從胃裡湧上來的一股酸水,之後剛剛好不容易被我嚥下去的食物伴隨著這一股酸水從嘴裡噴射而出,我張開掛在脖子上的塑膠袋,順利的接住了。這一刻成就感油然而生。
“你還好嗎,不行就出去透透氣。”站在我身旁的王知一問道。
“還好。”我係緊了我剛吐的那個袋子,又隨手擦了剛剛吐完的嘴,說實話雖說吐的我現在很難受,但是吐完之後,我的胃舒服了很多。
從冰櫃裡屍體腐壞的程度可以看出死者被害已經七天左右,雖說現在還沒到春天,溫度還不是太低,但是結合實際情況來說,我們這裡每家每戶都會燒暖氣,每家每戶室內溫度基本上都控制在二十多度,所以屍體當下呈現的腐爛程度比較符合被害時間為七天的特徵。
負責檢驗屍體的法醫把屍塊從斷了電的冰箱裡面拿了出來,初步判斷,那一部分應該是屬於男性,因為在那個屍塊的一旁發現了男性下體,被單獨割下放在一旁,陳明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要把他爸的下體單獨割下放在一旁?
這一刻不知道從哪兒飄來了一股陰風,這股陰風又一次夾雜著屍臭味飄進了我的鼻腔。
這一次我的胃裡再沒什麼可吐的了,於是我乾嘔了起來。
“媽的!老子的苦膽都快被吐出來了。”我接過王知一遞給我的水連喝了好幾口說道。
“辛苦你了,這一次我對你是真的很服氣。”
“服了就好,也不浪費我吐出去的這些東西。”
“晚上隊裡請你吃大餐。”
“yue~yue~你~~yue~~再不要給我提吃的行不行!”
我現在當下這一刻一個吃字都聽不了,要不是我怕餓死,見過這場面我怕是這以後吃飯都難了,雖說之前也見過於立新方吟他們的死亡狀態,而且於立新也是被分割成了屍塊,但是不得不說的是,於立新的屍塊腐爛程度也沒這麼嚴重,多少人還是能接受的,而且方吟也是剛剛死亡不久的屍體,再加上之前在派出所的時候很大的機率都不會遇見這種事,在學校我們能見過的屍體狀態基本上都是在書本上,那也是沒有味道的!!
而這股屍臭味,再加上這具有衝擊力的一幕,我當下的表現在正常不過。
這一次我大概聞到這股臭味道是從洗碗櫃那兒散發出來的。
當櫃門開啟的那一刻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住了,裡面的屍體全身赤裸,沒有頭,整個身體蜷縮在櫃子裡面,手被麻繩綁住已經深入到肉裡,身上也已經開始腐敗。
這是我在這裡一個月以來最無法接受的一個死者,我甚至能從她屍體呈現出的狀態中想象到她的驚恐和不安,如果這是陳明的母親,那麼她在被陳明殺害的那前一秒估計無論怎樣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孩子會殺了自己。
廚房這裡除了屍臭味之外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我們無法確定陳明是否是在這裡將二人殺害然後進行分屍,因為沒有一絲作案的痕跡。
“王哥,這有新的發現。”
在其他房間搜查的同事突然喊道。
我們向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屍體交由法醫處理。
“王哥,我們在這兒找見了這把刀。”
從他手裡給我們遞過來一把帶血的刀,上面的血跡已經被擦拭過,但這刀把上面還是有一點被遺漏掉,不得不佩服警局的人如此強大的觀察能力。
王知一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這個最“重要”的物證,不出意外這就會是陳明用來分屍的兇器。
之後我們又在案發現場臥室的床頭櫃裡發現了一瓶安眠藥,以及角落裡依稀可見的血跡,不出意外的話這裡便是陳明殺掉他父母的第一案發現場。
我們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陳明打來的電話,在接到電話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是懵住的,我從沒想過一個嫌疑人能如此平靜的告訴警察自己就是兇手。
以下是陳明打來電話時說話的詳細內容
“楊警官,好久不見,你們不用在大費周章的查了,方吟不是我殺的,但是於立新還有我爸媽都是我殺的,我算了算時間,你們現在應該剛從我家出來,我現在就在警局門口,我等你們來。”
嘟...嘟...嘟...嘟電話被結束通話
我沒有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任何的不安,這通電話就像他當時否認自己沒有殺害方吟時的狀態一模一樣,平靜的像在說假話,不過他剛說到的方吟並不是他殺害這件事是我們最不能理解的。
不過有一點,要是一切都像他所說的,方吟不是他所殺,那麼他當時看見方吟屍體時的狀態就不是演的,而且他有很大的可能看見殺害方吟的兇手是誰。
我們的警車開到警局門口的時候陳明站在警局大門口,像是在等待審判的死侍,這世間的什麼都與他在無半分關係,他深知自己的結局無非只有一種情況:就是被判死刑。說白了,我現在看到的他的狀態就是:無所懼怕。
在距離陳明還有一段路的時候,王知一突然加速,我不由被他的狀態嚇住了
“王知一!你想幹嘛!別胡來!”我大聲呵斥道。
眼看就要撞上陳明的時候,王知一突然剎車,這一刻我慶幸單位這輛車的剎車足夠優秀,不然今天我和王知一總得進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