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你成熟了。”
正在嘮嘮叨叨的裴冬暖突然卡殼,愣愣地望著裴雲滄。
尚在恢復期的裴雲滄臉色蒼白,唇不帶血色,但笑容極其溫暖,聲音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多久沒和人爭得臉紅脖子粗,動手打架了?”
裴冬暖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大哥,你提這些做什麼啊!”
“誇你。”
裴冬暖更不好意思了:“最近小鵲確實、確實說我變化很大。”
“是好事兒。”
“可是真的好累啊!”裴冬暖忍不住地發起了感慨,“以前什麼事兒都有大哥和咱媽撐著,真到事情都壓在我頭上,我才知道大哥和咱媽這些年撐得有多麼的不容易。”
“所以你要抓緊時間,多培養幾個好幫手,子蘭、子峰和子月都是好苗子,有些事情你可以交給他們去做。”
裴雲滄頓了頓,又說,“我就是放手得太慢,擔子突然落在你身上,才會讓你覺得那麼累,但也是好事兒,你成長得很快,我這個做大哥的很欣慰。”
裴冬暖在過去一個月,有過太多忐忑,甚至來見裴雲滄,他都是鼓著勇氣,帶著三分破罐子破摔,被罵就耍賴撒嬌的念頭過來的。
再次聽到裴雲滄誇讚自己,裴冬暖沒有感到飄飄然,反而產生了警惕!
“大哥,你不會以後都讓我管吧?你可不能尥蹶子啊!我會累死的!”
依靠在床上的裴雲滄,微笑著望著裴冬暖。
“好吧好吧,在你沒有完全康復前,我先管著。”
“你有管好裴家戲樓的能力。”裴雲滄用極度肯定的語氣說道。
“那你也不能直接丟給我啊。”裴冬暖說完,覺得自己這個形容不太對,又說,“我不是想偷懶,我就是、就是怕將你和咱媽的心血給、給糟蹋了,我們能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
“相信你自己,你可以。”
裴冬暖還是面露難色。
“我想趁著休養的這段時間,靜下心來寫新戲。”
裴冬暖頓時急了:“大哥,你做的是開顱手術,怎麼能做這種費腦子的事兒啊!”
裴雲滄不由得失笑:“開顱手術取得是我的腦部淤血,沒有取走我的腦子。”
“怎麼說都是把腦子開啟了,得好好休養,不能做費腦子的事兒!”裴冬暖說著,又氣呼呼地罵道,“季薔那個女人,判槍斃都不解恨!”
裴雲滄微微蹙眉:“你突然提季薔做什麼?”
裴冬暖聞言愣住。
裴雲滄自小與裴冬暖一同長大,太明白裴冬暖這個表情背後是什麼意思了。
裴雲滄何等聰明,直接問:“我的車禍和季薔有關係?”
“呃……”
“直接說。”
裴冬暖哭喪著臉道:“我真不知道你不知道啊,我以為你出院以後,他們會告訴你。”
“說。”
裴冬暖抿抿唇,把他所知道地講了一遍。
裴雲滄擰眉聽完,問:“阿寅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