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殺豬割年肉。
這天,位於福年路的第九社會福利院正式迎來了他們的小主人——裴家院子的孩子們!
“噼裡啪啦——”
兩掛長鞭炮掛在第九福利院大門的兩側,右邊那掛鞭炮是裴雲滄點燃的,左邊那掛鞭炮的點燃者是鍾宸。
剪綵的隊伍裡站著裴月、左丹莎、王青、鈞華傳媒的代表陸導演和一眾領導。
第九福利院能夠落成,得益於他們在拍賣會上的慷慨解囊和相關部門的大力配合。
今個兒東風正好,鞭炮燃放的煙霧很快就散的一乾二淨,在裴家大爺爺余文箏的帶領下,孩子們排著隊伍,踩過由鞭炮紙屑鋪就的紅地毯,進入他們的新家!
蘇冉今天笑的比誰都開心,這個開心是沒有辦法和人分享的——裴家院子的孩子們有了一個沒有拆遷風險,手續齊全的新家!
她不用再擔心季薔那個瘋女人對裴月的惡毒攻擊,扭轉了裴家院子的悲劇劇情線!
裴雲滄望著快要笑出眼淚的蘇冉,忽然附耳過去,低聲道:“這裡雖然修的很大,我們也都搬過來了,但是……結婚以後還是要住回老宅的。”
蘇冉:“……”
先把老宅保住再說吧!
季薔針對裴家的時候,裴月才知道當年江昊清道長買宅子的時候,手續走的不全。
那時候情況複雜,也走不了健全的手續,只有一個房主收款的收據。
季薔找來原房主的孫子,拿著房契和地契,三天兩頭的來鬧,要把裴家院子收回去!
“明天有空嗎?”蘇冉悄聲問裴雲滄。
“有。”
“我們去無量觀上香!”
“好。”
……
凌晨三點,裴冬暖第三次醒來了。
這一次,他是被哭聲吵醒的。
新搬了家,從六人間改成了兩人間,新房間很大、暖氣很足,新床很大、新被子很柔軟,唯一的室友裴雲滄又從來不打鼾,裴冬暖以為他終於脫離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可以美美的睡覺了……
可就在兩個小時前,裴雲滄忽然發出壓抑的嘶吼,雙手捶打著空氣,彷彿在暴揍誰,動靜兒特別大。
裴冬暖廢了好大勁兒才把陷入夢魘的裴雲滄喊醒,以為又能接著睡了,又被裴雲滄的笑聲驚醒了!
特別喜慶的笑聲,笑的甚至有點兒憨,聽得裴冬暖只想撇嘴。
好在,這個笑聲持續的時間不長,裴冬暖還在想好把做美夢的人喊醒會不會捱打,裴雲滄就停下了。
裴冬暖也再次睡著了。
就在剛剛,裴冬暖又聽到了裴雲滄的哭聲。
裴冬暖從來沒有見過裴雲滄哭,小時候練功再苦,他也沒有哭過,什麼委屈和痛苦都能忍下去。
裴冬暖甚至懷疑過他是不是沒有長淚腺!
裴冬暖這次更糾結要不要把裴雲滄喊醒了,大哥那麼堅強的一個人,被人發現在哭,應該會覺得丟臉吧?
可是……
大哥這樣子明顯是陷入夢魘了,得是多可怕的夢魘,才能讓大哥哭成這個樣子啊?
裴冬暖一咬牙,從床上坐起來了!
他要拯救大哥!
裴冬暖掀開被子,衝到裴雲滄的床前,做一個深呼吸,氣沉丹田,就要準備喊……
裴雲滄忽然坐起來了:“我不認!”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將裴冬暖嚇得往後一跳,被憋在嗓子裡的那口氣嗆得連連咳嗽。
裴雲滄望著那個黑漆漆的影子,清了清喉嚨,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