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邢墨把手中的茶盞放下，緩解了這一瞬間的尷尬。
蘇冉淺淺一笑，道：“我的想法很簡單，阿滄戲唱的好，人又肯努力，應該走上更高的舞臺，讓更多地人知道他，瞭解他。”
“哦。”
祝老太太不鹹不淡的應一聲，就把這個話題結束了，一點兒也沒有挑起話題就要做好收場的覺悟。
恰好這時候，外頭傳來藍鳳仙引客的聲音，聽著腳步聲只有兩三個人。
藍鳳仙的態度很熱絡，笑吟吟地聲音直接傳進了1號包間。
小船奶奶望一眼外面，道：“能把小藍高興成這樣，應該是那位豪客又來了。”
“什麼豪客？”蘇冉不明所以的問。
“阿滄沒跟你說嗎？他正式掛牌唱頭場那天，2號包間的客人見我們用紙幣疊出元寶送彩頭，就讓小藍端了一個聚寶盆上去，現場疊起了元寶，直接裝滿了一個聚寶盆，第二場他又來了，又給裝了一盆，不過接下來兩場都沒來，今天是《春秋夢》最後一場，那位豪客要是真喜歡裴派戲，應該不會缺場。”
蘇冉還真不知道！
不等蘇冉多想，藍鳳仙忽然來敲1號包間的門了。
藍鳳仙非常喜歡穿旗袍，更能穿出旗袍的韻味兒，今天的藍鳳仙還搭了一條與旗袍撞色的披肩，多了幾分慵懶，笑起來的時候，熱情又不媚俗。
“幾位姨媽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坐下討一杯茶水喝了，順帶聽聽幾位姨媽對孩子們的點評。”
祝老太太斜睨藍鳳仙，哼道：“你臉皮厚起來的時候，誰趕得走你。”
“都怪您的茶葉太好了，我只要一上樓，肚子裡的饞蟲就被勾活了，在肚子裡翻江倒海的催著我來找您討茶喝。”
“行了別貧了，耽誤我聽戲！”
藍鳳仙不用呂小船招呼她，很自然的接管了端茶遞水的活兒，根本不像是來討茶水的，更像是來服務幾位老太太的。
蘇冉心裡還記掛著小船奶奶說的豪客，藍鳳仙給她續茶水的時候，蘇冉趁機問：“我聽奶奶們說，阿滄有了一位豪客，今天來了嗎？”
“來了呀，就在你們隔壁坐著，好年輕的一位男人，長的也還俊俏，就是望著病懨懨的，沒什麼精氣神兒。”
“他是專為裴派戲來得嗎？”
“是啊，頭回他打賞的時候我就問了，說是以前家裡長輩喜歡聽這個戲，看了新聞報道，知道這裡有裴派戲，就來聽了。”
藍鳳仙講起的時候，臉上閃著自豪，“阿滄就是唱得好嘛，人家聽一下就喜歡上了，我估摸著今天又要給阿滄送彩頭，我準備了一個更大的聚寶盆，免得裝不下。幾位姨媽也可以試試新聚寶盆，樣式兒更好看了！”
蘇冉為藍鳳仙送上一個大拇指：“您真是唯恐少賺了錢。”
“還不都是為了生計，我要養著茶館裡的孩子們，阿滄也要養活一大家子嘛！”
蘇冉想說，你馬上就能有一大筆進賬了。
可她不能劇透嘛！
蘇冉望一眼包間裡的掛鐘，距離那位豪客入場還有23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