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丹與蘇長慶像是在找飯店吃飯,幾個人都在透過窗戶往飯店裡瞧,蘇冉擔心他們看到自己,趕緊往裡靠一靠,想讓邢墨幫她擋一擋。
“怎麼了?”
邢墨髮現了蘇冉的異常,問話間就想扭頭往外看。
“別動!外面是我的仇人,別讓他發現我!”
因為著急,又怕邢墨沒能第一時間理解,蘇冉這回沒說英語,說的是普通話。
接著,蘇冉還是覺得不夠安全,急忙拿起桌上的選單,藉著點菜樣子,用選單擋住自己的臉。
“你的什麼仇人?”邢墨低聲問。
“只會問我要錢,不給還要打我的仇人!”蘇冉說著,小心地把選單挪開一點兒,想看看蘇長慶等人進來沒有。
結果發現門口沒人了。
蘇冉站起身敲了敲,發現郭丹攙著蘇長慶的胳膊,去了路對面的飯店。
等到這行人走進那家飯店,蘇冉才敢把手裡的選單放下來。
邢墨見狀,問:“他們走了嗎?”
“恩,去另一家吃飯了。”
“我們換到包間吧。”邢墨提議道。
蘇冉的確不想這樣心驚膽顫的吃飯了,萬一蘇長慶眼睛尖,剛剛她就暴露了好嘛!
蘇冉喊來服務員,問:“樓上有小包間嗎?我們想去樓上吃。”
“怎麼了?這裡坐著不舒服嗎?那我給你們換到窗戶邊兒上?”
“我們想要……環境安靜點兒的,方便練習口語!”蘇冉找了個十分恰當的理由。
“這樣啊,樓上有個小包間,但沒有空調,只有吊扇,您遷就點兒?”
蘇冉看向邢墨。
邢墨點點頭:“可以。”
“207包間,您二位先上去,我拿個托盤把這些菜送上去。”
說是小包間,也不算小了,一張圓桌配了六張凳子,就是挺熱的,蘇冉一進屋就趕緊把吊扇開啟了,還開的最大檔。
“不好意思啊,請你吃頓飯,還讓你跟著我遭罪。下次、下次吃飯咱們去遠點兒,這樣就碰不到他們了!”
“你的仇人是誰?為什麼會問你要錢,還會打你?”邢墨用普通話問道,這樣方便溝通,以免有理解錯的地方。
“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吧。我當上掛曆模特兒後,我的家人認為我賺錢非常容易,經常問我要錢,不給就會罵我、打我。剛剛門外頭那個是我哥,他是一個能把我爸營養費搶走去喝酒泡妞的畜生!”
邢墨聽得眉頭緊蹙:“所以你才出來租房子住?”
“我是逃出來的。”
邢墨聽得愣住,他完全想象不出來,一個什麼樣的家庭,會逼得蘇冉用上“逃”這個字!
蘇冉被邢墨的呆愣的樣子逗笑了,接著道:“咱班的趙曉霞你記得嗎?她家就住我家隔壁,我媽拿著掃帚追著要打我的那天,要不是曉霞媽媽見義勇為的幫我攔了一下,我可能會被我媽的掃帚給劃毀容!”
蘇冉比劃了一下,“農村用的竹枝大掃帚,刮一下會掉一層皮的那種。”
“她為什麼要打你?”
“因為我不聽話啊,掙了錢不全部上繳,想自己藏私房錢,還想繼續上學。在他們看來,都能賺錢了,還上什麼學?趕緊去賺錢呀,實在賺不到錢的時候嫁人就行了呀,還能賺一筆彩禮呢!”
“怎麼能這樣!”
“我有時候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蘇長慶就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我只能當家裡的小保姆,不僅要伺候爸媽,還得受著蘇長慶的欺負,就連我試圖反抗的時候,都有人以主持公道的名義勸我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說可笑不可笑?”
“可笑!”邢墨回答的義憤填膺。
“所以我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