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民跟華文勇嘴裡都被塞了布條，出不了聲。
傅涼坐在他們面前，給他們帶來的恐懼不是一般大。
他們都知道，自己是陷害傅深的兇手。
落入其他人手裡，都還有談判機會。
可是對傅涼來說，是殺父弒母之仇，是會要他們性命的！
傅涼眼型狹長，窗簾全封的屋內，光線陰暗，微弱的頂燈落在他頭頂，為這張臉更添幾分陰翳。
楊國民與華文勇都相信……今天，傅涼是來殺他們的。
華文勇也想通了。
終於明白，家裡的監控裝置是傅涼裝的，一定是昨晚對話暴露了真相，今天才會被他找上門。
傅涼走到楊國民面前，撤了他嘴裡的布條。
楊國民為活命，連連勸說，“孩子，你還年輕，你別做傻事啊。殺人是要坐牢的，你還有大好前程，不要做傻事啊，孩子……”
傅涼陰著臉，開啟電刀，肉眼可見的電流在鈍口上滋滋閃爍。
楊國民嚇得臉色蒼白，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饒了我，你饒了我，這玩意太疼了，別搞我了……你爸，你爸是他殺的，你去搞他……饒了我吧……”
華文勇嘴裡塞著布條，沒有反駁的機會，但也是被嚇得連連搖頭，眼裡流露出恐懼。
“我要知道，我爸死亡的真相。”
傅涼冷冷出聲，“今天，我就兩個目的。一是殺了你們，二是送你們去警局。要直接死，還是後者……你們自己選。”
果然。
這崽子是來殺他們的！
危及生命，怎能不怕！
楊國民趕緊出聲，“孩子，你爸是被他推下樓的！”
他見華文勇嘴裡被塞布條，索性，就將罪責都推到華文勇身上。
一邊的華文勇見他要犧牲自己，也是唔唔直叫，奈何嘴上布條，讓他無法為自己辯解。
“我要知道全部。”
傅涼拿出一個攝像頭，對準楊國民的臉，開始錄影。
面對鏡頭，楊國民自是緊張。
他深吸一口氣，才斗膽出聲，“是，是這樣的……”
“中梁大橋會塌，是因為豆腐渣工程。我跟你爸，跟華文勇之前關係一直挺好。我們私底下，有跟低價工廠合作，進一折劣質沙石，然後貼上高價工廠的標籤……”
他剛說完，就被傅涼用電刀擊了身體，給他痛得肌肉亂顫，渾身發麻。
傅涼冷冷出聲，“我爸不是那種人，你說實話！”
楊國民確實有摻假話，想要減輕他的責任，把罪分點到已死的傅深身上。
可是傅涼聽不得一句傅深的不好，一言不合就電人……
楊國民只好重新措辭，“事實上，你爸也是事後才發現劣質沙石，一開始他不知道。因為，更換劣質沙石，收回扣的人是我！不是你爸，我只是……偷偷幹了這事，平常再給你爸送一點點禮物，你爸不知道是這種名義收的禮物，所以，他後來才約我們出來，興師問罪的……”
“所以，中梁大橋坍塌，是因為你吃回扣，換了劣質沙石？”傅涼與他確認。
“是有這部分原因。但吃回扣這件事，你爸也享受了好處。他當年給你找最好的教授，那關係是我花錢給你找的。這裡花了有五十多萬，我茅臺都送了十箱。所以，你爸雖然沒有收到實質性的錢，可他確實也收了我很多好處……”
“還有啊，建橋那年鋼價大漲，這工程一度進行不下去。也是我花錢託關係，給你爸組局，他才能拉到人投資。所以你說他沒收回扣，但隱形好處，他是一直有收的。所以，我就預設了……我跟你爸是一夥的了嘛。”
別看楊國民一臉誠摯，但其實，全是他空口白話，給死人新增的虛假罪名。
可是傅涼，哪分辨的出來？
傅涼只從他口中聽到，原來當年一對一輔導自己做科技研究的教授，竟然是這種情況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