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丁昊穹這麼說,田永春微微感到有些意外,不過,想一想也就不意外,至於許琅失蹤的緣由,其實,田永春也不知道。
“那你覺得許琅發現了什麼?”田永春問道。
丁昊穹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發現大門緊閉,丁昊穹這才轉過頭,看著田永春說道:“我覺得,在我們當中,有他們的人。”
聞聽此言,田永春頓時眉頭一挑,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你說的我們,是指S市的公安系統,還是你們CSY?”
丁昊穹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敢確定,但是,從琅哥失蹤到現在,他都沒有跟我們聯絡來看,CSY當中肯定有人有問題,至於其他部門,我不知道。”
田永春點點頭,沒有說話。
丁昊穹的話,田永春不是沒有意識到,在11.28槍擊案發生的時候,他得到訊息之後,就察覺到了這個問題,可是,關心繫列案參與偵辦的警務人員太多了,想要在短時間內挖出這個人,不太容易,而且,田永春隱隱的覺得,他們隊伍當中肯定有二五仔,甚至不止一個兩個那麼簡單,以他對許琅的瞭解,如果不是察覺到了什麼,肯定不會在重傷未愈的情況離開的。
王安宴一死,只要在抓住江瑤,那麼,關心繫列案基本就可以結案了,而11.28槍擊案發生之後,原本已經撥雲見日的案件,再次陷入泥濘當中,如果不是嚴重的威脅,許琅肯定不會失蹤,說白了就是跑路,而這個威脅,除了‘常師爺’這個組織之外,更多的可能來自於身邊人,自己人。
想到這,田永春的臉色就凝重起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丁昊穹,心中覺得,丁昊穹能夠成為CSY的副組長,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對於丁昊穹提出的這個問題,田永春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之前陳家河村案件,還有鄒仁江案件,在S市搞得滿城風雨,雞飛狗跳的,因為這兩起案件,鋃鐺入獄,丟掉鐵飯碗的人太多了,而現在,11.28槍擊案發生之後,更是再一次挑動著市領導們那脆弱無比的神經,這段時間裡,市領導時不時打電話過來,催問案件的偵破進度,而省領導也多次打電話來過問這件事,田永春壓力很大,可是,關鍵的人物都死了,案件沒辦法推進,他也無能為力。
想要挖出隊伍當中的二五仔,那也得等這一系列案件偵破之後再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更何況,他們都沒有特定的懷疑物件,如果現在就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打草驚蛇不說,還會讓本來就人心渙散的隊伍,再次出現問題,這不是作為領導想要看到的。
想到這,田永春忽然想到一個人,於是,他看著丁昊穹的眼睛問道:“賴邳是你們CSY的人,他現在失蹤了,他是不是......”
田永春沒有把話說滿,而丁昊穹自然明白田永春的意思,他想了想,搖搖頭,說道:“關於賴邳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江瑤的死跟他有很大的關係,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他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我懷疑,琅哥的失蹤,還有賴邳的失蹤,兩者之間存在什麼聯絡。”
聽到丁昊穹這麼說,田永春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丁昊穹的說話,他沒有在說什麼,丁昊穹只要心裡有數就可以了。
接下來,兩個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主要還是案件上的事情,但是,都沒有什麼太大的結果,所以,田永春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丁昊穹也要開始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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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位於最南方的S市,在這場持續不斷的冬雨當中,也感覺到了冬天的來臨。
位於城南區的長樂街,是城南區最繁華的一條街了,然而,在大雨滂沱的這個晚上,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憐,偶爾有人經過,也是匆匆而去,街道兩旁各自林立著形形色色的店鋪,賣什麼的都有,此時,看著外面的大雨,他們都關著店門,坐在店裡,或聊天,或上網,或玩遊戲,對於外面的事情,毫無察覺。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在大雨的澆灌之下,燈光昏暗,各種顏色倒映在街道上的水流當中,顯得格外的有趣。
一個撐著黑色打傘的男人,默默地走在街道上,有過往的計程車,在看到男人之後,下意識的減緩車速,準備載客,可是,對於這些計程車,男人視若無睹,沒有搭車的意思,司機看到之後,暗暗的在心中咒罵一句,就啟動車子離開了,對於這一切,男人都沒有絲毫的
情緒波動。
在街道的另一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也打著一把手,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穿著厚實的衣服,而是穿著一套迷彩服,充滿爆炸性的肌肉,顯露無疑。
大雨滂沱,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水幕,偌大的雨點砸在雨傘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最後彙集到一起,沿著傘面流淌下來。
兩個男人在前行一段路之後,在一個已經關門打烊的咖啡廳門口相遇了。
兩個人相隔五米,彼此看著對方。
“賴邳,好久不見啊。”率先開口的是魁梧男人。
另外一個人男人緩緩地抬起頭,隨著他的動作,手裡的雨傘也隨著升高,他的臉露出來,沒錯,這個男人正是賴邳。
“鄭元洲。”
賴邳看著魁梧男人,緩緩地說出對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