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秦亮已經死了,在計劃開始的時候,他就死了,而秦亮的死只是一個開端而已,正是因為他的死,自己才走到了這一步,對於一個死人,秦奮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這都是你計劃好的嗎?”
秦奮喃喃自語起來。
‘承認自己的罪行嗎?讓真相浮出水面嗎?’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的時候,秦奮搖搖頭。
不,錯誤已經犯下,悲劇已經釀成了,這個時候說出真相有用嗎?真相重要嗎?
或許,對於許琅他們這群警察來說,真相很重要,此時此刻,他們應該在等待著我開口,開口說出真相,這樣,他們就可以破案了,然後,給這起案子蓋棺定論,接著把我交給檢察院,提起公訴,最後,由法官宣佈對我的懲罰,是死刑立即執行,跪在地上,背對著法警,讓他們從背後開槍,當槍聲響起,自己的生命就結束了,然後,我就成為了那個殺父弒母的畜生,被所有人唾棄,咒罵,還是說,判處我無期徒刑,亦或者是有期徒刑,讓我大半輩子都在監獄裡渡過,也許,有一天,刑期滿了,把我釋放出來,讓我重歸社會,也許,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在記得我了,或許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可是,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我能重新開始嗎?
秦奮不知道,他現在腦子很亂,他不知道自己的結果是什麼,但是,他知道一點兒,只要自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說出了真相,那麼,等待他的不是死刑,就是無期徒刑,死刑是不太可能的,畢竟,秦奮只有十六歲,還是未成年人,華夏國的法律是不會判處他死刑的,如果不是死刑立即執行,那麼,自己說出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天,逐漸的黑了,而秦奮卻毫無察覺,因為,這裡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至於是白天,還是黑夜,對於現在的秦奮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漸漸地,秦奮眼中的迷茫逐漸的消失了,他已經想好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了,他也想好了自己的結局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既然,一切都是因為他而起的,那麼,一切都該以他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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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丁昊穹擺放在面前的三本日記,他皺了皺眉頭。
“琅哥,你說秦亮真的是秦友亮和喬麗娜的兒子嗎?”丁昊穹問道。
許琅搖搖頭,神色有些疲憊的說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了。”丁昊穹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道。
“真話就是,其實,我也不知道秦亮到底是誰的兒子。”許琅緩緩地說道。
聽到許琅這麼說,丁昊穹低頭看著手裡的日記本,皺起了眉頭。
過了一會兒,丁昊穹抬起頭,看著許琅問道:“難道,你不相信這本日記裡寫的東西?”
許琅瞥了一眼丁昊穹手裡的日記本,沒有說話,不置可否。
對於這三本失而復得的日記,許琅一直保持著懷疑的態度,日記本上的筆跡,確定是秦亮留下的,日記本也是很早之前的那種款式,可是,許琅還是不敢輕易的相信這個真相。
除了日記和目前的調查結果之外,沒有充分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兒,以往百試百靈的DNA鑑定結果,在這一次案件上,卻寸功未立,原因很簡單,秦友奇和秦友亮是同卵雙胞胎兄弟,他們的DNA是完全一樣的,所以,秦亮的DNA和秦友奇的DNA是匹配的,而秦友亮已經死亡了三十三年,根本不可能再留下什麼生物樣本,想要確定秦亮到底是他們兄弟倆誰的兒子,很難。
不管秦亮是誰的兒子,有一點兒可以確定,那就是,秦亮和秦奮的母親是同一個人,那就是喬麗娜。
看到這三本日記的時候,許琅還在想另外一件事。
當初,許琅在604室發現這三本日記的時候,到底是誰拿走了這三本日記?既然拿走了,他要做什麼,有什麼目的,而現在,又為什麼會送回來?
在秦亮的這起案件當中,孫文耀似乎成為了一個協助者,這也是和之前三起案件不同的地方,那麼,這三本日記會不會是孫文耀拿走的呢?如果是他拿走的,他又為什麼送回來呢?他的目的是什麼?讓許琅他們早點偵破案件嗎?孫文耀會這麼好心嗎?
許琅並不這麼覺得,以他對孫文耀的瞭解,如果是孫文耀拿走了日記,他肯定不會還回來,就算還回來了,他肯定也有他的目的。
想到這,許琅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除了秦亮他們一家人,還有孫文耀之外,還有第三方人參與了這件事,這個第三方勢力,可能是一個人,可能是一個團伙,甚至可能是許琅身邊的人,總之,這個人用他的辦法拿到了日記,然後,送到了許琅手裡,讓許琅他們掌握了重大的線索。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呢?